顧辭安有那麼一瞬不太記得麵前和他言語的年輕女子是誰?

年輕女子梳著單螺髻,身穿一襲淡黃色棉裙。

像是提前預知顧辭安不認識她,女子微笑伸出右手撫摸腹部。

母愛獨有的魅力與溫柔讓顧辭安憶起她是誰。

顧辭安指著大堂最裏麵靠牆的空桌子,示意年輕女子先坐過去。

他去後廚端了碗蔥油麵,“姐姐越來越美,我以為是誰家的神仙下凡。”

“你比上次見麵還皮。”年輕女子有了第一次見麵經曆,早已適應顧辭安說話方式,漂亮話誰不愛聽?

她從裝筷子的木桶裏抽出一雙筷子,挑了挑麵道:“不好奇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嗎?”

“我想姐姐今日來一定有我喜歡聽的東西。”顧辭安看似不經意瞥著小口吃麵的年輕女子。

“還是你懂我。”年輕女子突然靠近顧辭安以她二人聽到的聲音,“有個好消息,他之前得花柳病沒治好,一個月前沒了。”

消息太過突然,顧辭安好一會兒消化淨。

紙緣來掌櫃去世一個月,他一概不知。

消息太閉塞,吃瓜趕不上第一手。

“我想單憑這一個,姐姐不會冒險與我會麵。”

“懂我。”年輕女子放下筷子,掏出粉色帕子擦了擦嘴角。

她垂眸指了指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我肚子裏的崽兒繼承了一小半產業,這還不夠……”

年輕女子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厲。

她夾起一根麵條咀嚼道:“老的沒了,小的還活蹦亂跳,沒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姐姐信得過我,弟弟給你一個建議。

對外放話孩子是女娃,降低敵人警惕心。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需慢慢謀劃。

當前平安生下娃,才是正事。

網先下去湖水中,等到時機一到再打撈也不遲。”

年輕女子醍醐灌頂,看來自己來找顧辭安的決定是正確的。

她吃完一碗麵,正常付了十文錢離開。

顧辭安收拾空碗去後廚,每個人生來有自己的使命。

我們不輕易害人,但也不能任人宰割。

“夫郎,我看有人開始買年貨,咱也買吧?”沈灼言從醫館回來。

“手上拿著啥?”顧辭安從縫隙中看到有青花瓷瓶。

沈灼言攤開手掌心,他從醫館買兩瓶消腫止痛、消炎止癢的藥膏。

“你不會是怕自己說摔就摔,提前預防吧?”

沈灼言收好藥膏道:“夫郎猜的真準。”

好家夥兒,誰家備水果,沈灼言備藥。

顧辭安洗洗手,主動牽起沈灼言的手漫步走在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街道。

街道兩側高高掛起大紅燈籠,好多小攤擺上喜字、對聯等。

顧辭安先是來到賣魚的攤子前望著活蹦亂跳的鯉魚,買了二十條、冰凍的帶魚三十條。

隨即來到豬肉攤,指著現宰殺新鮮的豬,買了五十斤肥瘦相間的豬肉,最後去買了五隻處理好的公雞。

肉類買好,顧辭安告訴這些攤主將東西送到指定鋪子後,去買瓜子。

他抵達瓜子攤,賣瓜子的攤主剛炒完一鍋瓜子,鍋中冒著還熱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