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作為沈氏族長沈德邦的娘子,她的話很有份量,村民們紛紛附和。
一時間原先在背後嚼顧辭安舌根的婦人,反過來集體誇讚顧辭安。
很長一段日子,狗尾巴村流傳一句話,男人要想旺夫,娶夫就娶顧辭安。
沈灼言駕著牛車,聽著村中小孩兒追著牛車在他們身後唱這句話。
作為顧辭安的相公,他很自豪。
停住牛車,許諾村裏小孩兒,回來給他們帶糖果。
小孩兒們開心的各個揮手目送沈灼言行駛的牛車出了狗尾巴村。
沈灼言盡量避開破舊道路,選擇不那麼顛簸的路程。
他自知自己有黴運體質,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
然而麻煩哪怕你躲著它,它也會自動找上門。
沈灼言行駛牛車來到通往上魚鎮大道上。
路過一棵楊樹時,一個碩大的馬蜂窩從樹而降,剛好不好落在牛車正中央。
顧辭安心中大吼一句我艸,趁著馬蜂窩裏麵的馬蜂沒出動,抱起蜂窩扔向田邊。
他起身一鼓作氣跳下牛車,沒有多做停留。
顧辭安奮力往牛車相反方向逃跑,逃跑也不忘記提醒沈灼言。
“沈灼言你趕緊架著牛車往前跑,別停。
馬蜂窩剛才掉咱牛車上,被我扔到田裏,怕是已經惹怒它們。
咱倆分開跑,分散它們注意力。”
顧辭安不知跑有多久,實在是跑不動,癱坐在地上。
他冒著被蟄的風險回頭望,身後和頭頂一隻馬蜂也沒有。
不好,沈灼言黴運體質,有他在至少還可以壓著點兒。
他不在沈灼言身邊,搞不好家裏那頭黃牛跟著沈灼言一起遭殃。
顧辭安歇息片刻,起身順著車軲轆印去追沈灼言。
他找到沈灼言時,沈灼言和那頭黃牛身上、頭頂全是被馬蜂遮住的包。
幸運的是遇到他們村經常跟動物看病的獸醫,救他們一命。
托家中黃牛福,沈灼言上著給牲畜使用的藥膏。
“黃叔,我堂堂一大活人,給我用牛的膏藥,傳出去讓人笑話。”沈灼言口中的黃叔,個頭與他相差無異,是狗尾巴村的獸醫,名叫黃有達。
黃有達體重大約一百七十斤,與印象中固有的瘦弱大叔不同,他又高又壯實,年齡與沈長衛差不了幾歲。
黃有達瞪沈灼言一眼,沒好氣道:“你瞧瞧你臉上被叮的看不出本來樣貌,還好意思嫌棄牲畜的膏藥。
今日若不是你命大遇見我,恐怕你倆命喪此處也說不準。”
顧辭安湊近,沈灼言麵部紅腫,一個包接一個包鼓起,腫得多老高,好似一個個小山丘。
身上雖穿著衣裳,也沒逃得了被蟄的命運。
躺在地上那頭黃牛更不用提了,一排有一排大包,排的那叫一個整齊。
有那麼一刻,顧辭安懷疑叮他們的馬蜂群有強迫症。
顧辭安從原身記憶找到有關黃有達的信息,禮貌叫了一句黃叔。
黃有達聽到有人叫自己抬起頭看,凶巴巴的臉露出一絲笑意。
“原來是辭安小子啊,黃叔還以為是誰呢。
你沒被蟄吧,黃叔剛買從鎮上采購回來的膏藥,全用在你相公和那頭牛身上了。”黃有達擠完最後一滴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