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神君,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仿佛是知道他心中的疑惑,薑鬱沒有看他,卻平靜地說道:“這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也非我所為。”
隻不過他看向齊暖時,他都目光並非和他的語氣那般平靜。
和齊暖二人所處的環境不一樣,他們現在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透明罩中。
透明罩將他們禁錮在原地。
但是他們卻能看到齊暖和葉苼二人的處境。
這是保護同樣也是禁錮,世界都意識不會傷害他們,但是卻會阻止他們去幫齊意她們,在秘境中發生的一切世界意識都是有感知的。
更何況薑鬱還曾起過誓的。
而現在,薑鬱在等。
隻不過他不動的眼睛變相地暴露了他的緊張,或許不是緊張,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麼結果。
隨著齊暖的揮手,地上的液體越來越多。
齊暖自然也發現了這些液體的存在,不過除了開始時刺鼻的味道讓她留意了一下之後,待確定這些液體沒有危險後,她便不再管這些粘液了。
不過隨著她的出手,匕首不斷刺向洞壁,每一下,她都好像有一種在劃一刀,就會要將洞壁劃穿的感覺,但是其實每一下都沒有用,隻有地上的液體越來越多,而除了開始時的聲音並沒有任何給她危險的感覺。
這太不正常了。
她所在的地方十分窄小,此時液體已然悄無聲息地漫延到了她的小腿之上。
她直覺不對,而且她沒有感應到葉苼的反應,這很不對。
她停了來,然後舉著匕首,刀尖朝著自己,用力,刀尖刺向自己的心口。
而在透明罩中,薑鬱盯著她的舉動,在看到她舉起匕首時,便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她,刀尖刺向她心口時,他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身上彌漫著濃鬱的黑氣。
顧禦成吃驚,卻很快發現陷入沉睡中的葉苼在齊暖刺向自己時猛然睜開了眼睛。
睜眼,葉苼便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妙,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在這些液體之中,但是她知道齊暖以心頭之痛喚醒自己,那一定是齊暖感知到了什麼。
環顧四周之後,葉苼從腰間取出匕首 劃向自己的手掌,手掌中很快便凝結出一攤鮮紅的血液,血液中一輪幽鏡緩緩浮現。
薑鬱和顧禦成身上的氣息冷凝成一團,他們向來知道她們的狠,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但是此刻他們的心卻隱隱作痛,顧禦成想,或許是那藥的作用吧。
愛者越愛,痛及吾身。
他們沉默地看著兩人的動作,他們都知道齊暖和葉苼都是時空隧道的出逃者,向來是一起行動的,她們是同伴,卻不知她們對彼此的情分已然到了這個地步。
以心頭血作為聯係。
隨時隨地隻要她們想要聯係彼此都可以,但代價是刺向自己的心髒,而每次心髒每損傷一次,她們都壽命也會驟減一甲子。
就憑她的一個直覺,她便毫無猶豫地就舉刀刺向自己的心髒。
也許……
薑鬱看向顧禦成。
“溯洄神君……”
他的聲音平靜淡漠 ,正如他的人一樣,平靜卻也極冷。
聽了他的話,沉默片刻,顧禦成點了點頭。
他確實不知道好把她怎麼樣,顧禦成看向葉苼,如果羲和神君執意要滅掉她們的神魂,那他會怎樣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在秘境中他才事事以羲和神君為主。
卻不想羲和神君早有成算,如此也好。
這樣的結果對於幾人才是最好的。
短暫的對視之後,兩人將目光放在各自所在意之人的身上。
此刻,葉苼早已取出了時空鏡,這是她的本命法寶,世上所有東西在時空鏡麵前都無所隱藏。
在看到時空鏡中的內容時,她的心一悸,一股後怕湧上心頭,甚至還有一絲懷疑和遷怒。
他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而同樣疑惑的還有齊暖,她拿著匕首,閉著眼睛,依靠在洞壁之上,心頭血的損失,讓她元氣大傷。
嘴裏呢喃道:“阿鬱,我能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