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郡府上下已經掛起了白帆。

而郡中百姓也知道了宋景寧卒後,皆主動在自家門前掛上一條白帆以示哀悼之情。

其他的事宜皆交給了焱公和王伯。

而薑鬱和齊暖則換上了麻衣為宋景寧守靈。

宋景寧並無子嗣,上郡也沒親屬。

但有很多人都自願為宋景寧披麻戴孝,而這些都交給王伯和焱公去處理。

什麼人可以什麼人不可以,焱公他們都再清楚不過。

看著靈堂前的薑鬱。

下人道:“府君,於將軍和萬將君求見。”

“讓他們過來吧。”

薑鬱並沒有起身,仍然跪在蒲團上,向火盆之中丟著冥錢。

“公子節哀!”

兩人來後先是寬慰了薑鬱兩句,看著靈堂上的棺槨,眼中皆是悲歎,他們都知道宋景寧會死,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等想在府君出殯後在回軍營,特來向府君請示。”

薑鬱點了點頭。

“可,但營中之事還請兩位將軍安排好,府君也不想因為他的喪事而讓邊關有任何危險。”

兩人均是駐守邊關的將領。

與宋景寧共事多年。

如今宋景寧身死,兩人怎麼也要在此送他一程。

至於邊關之事他們早有安排。

待他們離開之後。

王伯又來到了靈堂,他沒敢看靈柩一眼,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公子,府君之事是否要通知府君的本家。”

薑鬱搖頭,聲音冷冽,“不必了,府君早就與他們斷了來往,如今又何必此一舉。”

雖然薑鬱這樣說,但他知道,宋景寧身死的消息傳出去,該來不該來的人都會出現的。

夜晚,空氣中還帶著些許寒涼。

齊暖帶著餐盒來到靈堂。

看到端跪在棺槨前的薑鬱,他今日還不曾吃過東西。

“阿鬱,你吃點東西吧,還要守好些時日,府中還有其他事要做。”

薑鬱看了她一眼,點頭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看著薑鬱將東西吃了,齊暖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靈堂上隻有他們兩個人,外麵的白帆隨風飄蕩著,靈堂上的燭火在微風的吹動下明暗交晃著。

齊暖並沒有看向薑鬱而是看著宋景寧的棺槨。

她輕聲道:“阿鬱,你信鬼神嗎?”

薑鬱看著她,有些遲疑,他原是不信的,但是看著齊暖他卻是遲疑了。

不過他最後還是搖頭,“不信。”

齊暖道:“我也不信。”

她看著宋景寧棺槨又道:“不過,我希望有。”

薑鬱的目光隨著齊暖的目光落到了宋景寧的棺槨上。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也許他們死後會在一起的吧。

他道:“我也是。”

兩人沉默片刻,齊暖道:“上郡離不開的,府君的喪事也要你時時在此。”

她回頭看向薑鬱,看著他漆黑的眼眸,齊暖道:“所有我替你去漁陽吧。”

宋景寧死時齊暖就在一旁,她知道薑鬱答應了宋景寧的事他會做到的。

但是不說現在他離不開上郡,就算能離開,他去漁陽也太危險了。

而且薑家決不會讓薑鬱的母親和宋景寧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