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審問得如何?可有線索?”
見牢房外走進一人,仲俊連忙起身問道。
他此時麵色慘淡,眉間陰鬱又帶著凶狠,乍一看,是一個十足的,剛剛失去父親的悲痛的兒子。
“二哥,現下沒有別人,你何必裝呢?”仲順像一隻吐信的蛇,用長長的蛇信子在仲俊的麵前試探。
“你是在質疑我?”
“前幾日,是誰氣得父親舊疾發作?你既如此愛重父親,怎麼會惹他一個壽元將近的人不高興?我們都知道他死後上古遺跡會留給誰,沒人和你搶!你就如此急不可待嗎?”
“可笑,不是我貪上古遺跡,是金陽軒隻有我能護著它。不靠我,難道靠你這樣一個不學無術,花天酒地的東西嗎?”
三少爺好像被戳到了痛處,情緒變得激烈起來,青筋暴起。
“我為什麼這麼無能你不知道嗎?不就是因為父親偏心你,輕視我?你什麼都有了,卻來高高在上地嘲笑我,你以為我願意嗎?”
頭一次見自己好似什麼都無所謂的弟弟露出這般模樣,仲俊深吸了一口氣。
“如你所知,我們金陽軒一直是由家族繼承,不允許外人入宗。這樣雖保證了上古遺跡的安全,但弟子的實力並不強,如果不依靠禦獸協會,我們沒有能力保護好金陽軒。”
“那就定期上供靈物給禦獸協會不就好了,我們至今以來不是一直這樣做嗎?有什麼不對?”三少爺卻沒什麼耐心。
“我想讓父親開放外門招收弟子,取優秀的部分入內門。”
仲俊的話如平地驚雷。
“胡鬧!怪不得父親這般生氣,你這是動了祖宗的基業,你怎麼這般急功近利?宗門的安全比你在父親麵前討賞更重要嗎?”三少爺氣得跳腳。
“你也覺得這樣是對的?你有沒有想過宗門的未來?修士生育困難,我們宗門內的子嗣隻會越來越少,如果不吸納外人,如何提升宗門的實力與地位?”
“難道我們金陽軒隻能坐吃山空嗎?你可知那些宗門雖與我們往來時和和氣氣,但他們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貪圖我們宗的上古遺跡,一旦我們宗門勢弱,你認為他們會出手相助,還是會分一杯羹?”
這話堵得三少爺說不出話來。
正如他二哥所言,他是個不學無術的,那沒有那個眼力,也沒被當繼承人培養,自然不明白這淺顯的道理,以至於要被哥哥這般直白地點出來。
他握緊拳頭,感到一陣惱怒,這讓他顯得自己很蠢。
“夠了,隻有你深謀遠慮。我怎麼做都是錯的!”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衝動行事,我是在責怪你嗎?”二少爺有些失語,有些無法忍受這樣情緒上頭的對話。
“別說了。你還未洗清嫌疑,父親是不是已經將遺跡的鑰匙傳給了你?”
“你想做什麼?”
“我認為你現在沒有資格保管鑰匙,你把鑰匙交出來,我暫時替你保管。”
仲俊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我不會給你。”
“不好意思,你現在說得不算。”三少爺一聲令下,一隻圓滾滾的貓頭鷹被關在一個鳥籠裏,被下人拎了進來。
“用真言咒。”他低聲下令。
那貓頭鷹輕而緩地搖晃起翅膀來,腦袋頗有規律地左右轉動,口中發出“咕——咕——”的低鳴。
仲俊想要抵抗,捂住耳朵,那咕咕之聲卻不絕於耳,好似直接傳入了識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