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不過是一隻靈獸,整得好像比人還高貴似的。”三少爺撇了撇嘴。
坐在他身後的母親連忙踢了他屁股一腳,“注意場合,怎麼說話呢。”
“哼。”三少爺還想說些什麼,就見一道威嚴的目光掃視自己,是父親。
哪怕父親現在不再年輕英武,但刻在三少爺骨子裏的懼怕還是讓他閉了嘴。
“呱呱……嘎嘎——”靈獸睡窩裏的信天翁開始不安地鳴叫,好似在說夢話。
“怎麼了?”金陽軒宗主雖然移動得緩慢,但依然能看出對自家靈獸的關心。
下一刻,那靈獸忽地抬頭,雙目漆黑,失去神采。
與它對視的金陽軒宗主倒吸了一口氣,“這、這是……”
信天翁忽地仰頭嘶鳴!
它膨脹了身形,顯露出原本的姿態。它被鍍上了銀色,仿佛每一片羽毛都是鋒利的刀片。長長的喙猶如沾血的長槍,血紅無比。
它是一隻七階天品的信天玄翁!
它的鋼翅揮舞,刮起一道風刃,直接削斷了鑲嵌滿了珍珠玉石的大理石柱子!
“這靈獸不知為何突然發狂了!”
“不好!它好似認不得宗主了,快保護宗主!”
下人們連忙去扶金陽軒宗主下椅,距離信天玄翁最近的仆從立刻被長喙夾爆了腦袋,血漿四濺!
親眷紛紛不顧那些儀態,釵發淩亂,衣袍不整地奪路而逃,唯有二少爺還留在原地,與那信天玄翁作對抗。
黑如墨的兩顆獸瞳眯起,信天玄翁忽地原地打滾起來。
“渡渡!”老宗主一聲悲鳴,還是舍不得養了數百年的靈獸受傷,推開了下人們的手,往信天玄翁前踉蹌走去。
“爹!別靠近,危險!”
數百根鋼羽齊發,將金陽軒宗主紮了個密密實實。這是信天玄翁自毀式的攻擊,它竟不惜以自己的命來殺死它的主人?
仲元愷直直栽倒在地,失去了呼吸。主人死去,契約解除的同時,靈獸也遭到了巨大反噬。
信天玄翁好似在虛空中被人擊中了腦袋,猛地停頓後,跌落在地。
“呱……呱……”它好似全身都被抽幹了力氣,隻能在原地撲騰。
“我要殺了它!”仲俊嘶吼著,衝上前。
“不可以,這裏頭一定有蹊蹺,攔下他!”三少爺卻在此時開了口。原來他也沒逃,隻是躲在桌下。
好好的宴席變成了一場血案,各大宗的長老都麵色不好看,但最為悲痛的金陽軒還未開口趕人,他們也不能輕易離開。
“靈心宗……是靈心宗搞的鬼!”三少爺拍案而起,他好似忽然發現了什麼,眼神鎖定拾清。
“你說……今晚我爹會暴斃,你要繼承我金陽軒的遺產,將我趕出家門,變為流浪狗?對不對?”
拾清呆愣在原地。
“草。”
她隻是隨口一說,怎麼就應驗了?這和她完全沒關係啊?!
可此時所有金陽軒的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緊盯著她,“把她拿下!還有靈心宗的其他人!他們就是殺害宗主的凶手!”
靈心宗幾人被押了下去。
“還有你,二哥,這靈獸睡窩是你獻給爹的,你也脫不了幹係。”
眾人看向二少爺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