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拾清姑娘有自己的苦衷吧。”雨竹也附和著。
拾清被拉著坐在炕上，眼前擺著裂了個口子的大果盤在矮桌上。
拾清解釋一番自己的由來。
“姑娘好眼光，那渡生門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梅爺爺捋著長須，“你可知為何人們對渡生門趨之若鶩嗎？”
“因為他們待遇好，環境佳，結業以後的就業前景好，說出去還響亮？”
“咳咳——！”梅爺爺嗆咳兩聲，沒想到拾清如此直接，“對，這些確實是優勢，但更重要的——是他們契印。”
“每個宗門，或有些世家，都有一套獨特的契印。契印落下，則意味對靈獸的製約。普通的契印，隻是對雙方製衡，倘若靈獸死亡，修士也會遭到反噬。”
“而渡生門的契印，對修士最為有利。修士可以殺死靈獸不受反噬，靈獸卻若是傷害主人，則會雙倍反噬在自身。”
“這還不算最野蠻之處，它甚至可以不顧靈獸的意願，強製契約靈獸。”
“！”拾清吸了口氣。
“怎麼樣，是不是後悔了？”梅爺爺笑眯眯地捏起一枚靈果，塞進嘴裏，“年輕人，就是太衝動。”
“沒什麼可後悔的。”拾清撇撇嘴，“用那種髒錢，我還不稀罕。你不知道，渡生門的靈獸口糧在三個月內整整漲了三倍！”
“娘的，這麼會掙錢，”梅爺爺狠狠一拍矮桌，又及時收住了力道，“門內節儉，不能隨便破壞器具。”
“不過，小姑娘，我很欣賞你的氣節，不若加入我們宗門，雖然做不到錦衣玉食，但田裏的苞穀和各種蔬菜都可以隨意取用。”
梅爺爺的語氣豪橫，好似許諾下的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我問一句，咱們村，哦不，貴宗如今有多少位弟子？”
“嗯……如果不算已經結業的，出去闖蕩的，嗯，如果姑娘你也加入，四舍五入也有十個弟子了。”
是誰教你這麼四舍五入的？
“這樣啊，抱歉哈。我拜宗門主要是想學醫，救我的靈獸，它中了噬心九環蛇毒……”
“噬心九環蛇？簡單啊，這不是隨手就能解決的事兒嘛。”
“嗯？”拾清一頓，“你可不要為了招弟子說大話啊。”
為了治小黑豆，拾清跑了夕照城的每一個藥堂，得知治療蛇毒的方法大致分為兩種：一是購買頂級祛毒丹，但有價無市，一丹難尋；二是采用靈針疏通，但疏通了經脈的同時，淤積的毒液也會快速流向四肢百骸。
這是大多數藥堂醫館的做法，至於更高深的手段未必沒有，隻是以拾清的資曆見識不到，見識到了，也未必能拿出高昂的醫治費用。
“說大話？看來我幾十年不出山，竟真有人小瞧我的醫術了。”梅爺爺高深莫測地看了拾清一眼。
說完，梅爺爺就扛著鋤頭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