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兄弟這麼說,肯定有理由,不然…怎麼會在截屏給他看後,向自己伸出困難之手。
他沒有再多想,轉給了薑濤一百。
薑濤接收了這一百元。
[兄弟,你最近在幹嘛?]
[實不相瞞,在工廠打螺絲。]
[不會吧,這麼慘嗎?]
[是的呢。]
鄧葉發的消息不掩飾,他畢竟是自己的兄弟,有話好像可以直說。
回複之後,薑濤久久卻沒有消息發過來了。
鄧葉在微言下麵的打字欄中:[兄弟,我先忙了,回頭再聊。]
並在句末配上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點擊發送…
沒想到回複給他的…
竟是這句話上突增一個紅色的驚歎號和一段文字敘述。
對方還不是你的好友…
晴天霹靂。
鄧葉喜極而泣而又悲傷不已。
他人傻了。
他最不值錢的竟然是最珍視的友誼。
他們的友誼,就此破滅。
他感覺得到別人知道這事對他的看法:他像個哈巴,生活的苦咖,潑他一身傷疤。
兄弟,終極的人性思考,還是那句所謂玩笑話嗎:兄弟你要是比我富,或許我想死的心都有。
但要是窮,就像薑濤把鄧葉從微言清除了。
但是他忘了,凡事往好的方向發展,就像他暗戀的卻不喜歡他的女孩子一樣會得到另一種方式的懲罰:已作他人是老婦,人老珠黃連拔牙,神情疲憊掉頭發。
倒不是說她人就老了,牙開始掉了,容顏衰老並脫發了。
而是不喜歡鄧葉的那女孩沒有嫁對人。
生娃後變了黃臉相,不到24已離異,神情疲憊熬夜喂孩奶,造成經常掉頭發。
鄧葉曾從事件的另一種角度思考過,路要是能重走,那女孩嫁給一個喜歡她的他,至少不會被拋棄。
後麵又一想,他們過程就沒有感情的情愫,單相思,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嗬嗬,自嘲吧,算了吧,釋懷吧!
他把手機放進褲兜的那一刻。
現實生活依舊繼續。
“鄧葉,你發什麼神?幹活呀!進度都被你給耽誤了,”一名老氣十足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到鄧葉的身邊說道。
鄧葉無言以對,隻有心裏MMP。
但對於兄弟友誼,鄧葉頓時覺得打工人,打工魂,打工才是人上人。
這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看見鄧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由的露出滿臉的不屑。
兩年時間,鄧葉的心猶如他的帆布鞋布滿了層層灰塵。
中年人鄙夷的看了鄧葉一眼,用很不禮貌的語氣說道:“當你還是大學生啊!你還想要這個月的工資嗎?”
工資?
上個月的工資延遲發放了十多天,而且管理層各種要求東扣一點西扣一些,到自己手裏所剩無幾。
鄧葉自然是聽在耳裏,不過卻沒有理睬他。
像這樣自以為是,總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這兩年鄧葉見過太多。
忍,是因為剃頭權在他人手裏。
但反駁,說再多,得不到對方尊重。
更何況,這個穿著西裝革履的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劊子手。
盛氣淩人的中年人不依不饒,根本不懂窮人悲傷的藝術。
掙紮在鄧葉心裏翻湧,五味雜陳。
有大學生賣豬肉,有高材生送外賣的,有幹土木工地的,自然也有鄧葉他打螺絲的這號人物。
“我說你小子想不想幹了,你不想幹,有的是人幹!“
中年人說出了一句多麼令人熟悉而又窒息話語。
鄧葉安慰自己打螺絲本不丟人,沒有能力給家裏人治病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