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一切都是溪竹指使,隻要你能保我性命,等白竹青回來,我就當著你們的麵揭穿溪竹當年的陰謀。”
“你也能夠名正言順殺死溪竹,為蒼恨報仇,如何?”
相柳心中忐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靠近溪夢,勸道。
“阿夢別聽她胡說,她十分狡猾,定有什麼陰謀藏著,等你入鉤。”
“一定不能救她!否則下次再想找個機會殺了她還不被懷疑就難了。”
他走得急,腰間掛著的龍虎玉佩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任素低頭看著地上的玉佩,漆黑如深潭的眼底抹過一絲震驚。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一切都明白了,明白了。
兒子壓根就沒想救自己出去!
今日他跑來牢獄說起當年之事,提到殺手擁有龍虎玉佩的事情時還納悶,與救走自己有何關聯。
沒想到兒子早就知道溪夢身邊的暗衛就是當年的殺手。
自己到死都被兒子利用一回。
恍惚間,覺得這世間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啊!
愛過的兩位男妖都負了自己。
而唯一的兒子一心隻想著兒女私情,置自己性命於不顧。
既然他這麼想趕走護衛,那就完成他的心願吧。
就當作生下他後沒有好好關心過他的補償。
癡笑地手指相柳,目光向溪夢投去,抱著赴死的心態說道。
“哈哈哈,溪夢,我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殺死你生父的殺手擁有一枚龍虎玉佩,還中了血毒,是你生父下的血毒啊!”
“你的好護衛,就是你的殺父仇人!他手上沾滿了你生父的鮮血。”
“你母後、三姨母讓我得不到愛,你也永遠別想得到!”
話鋒一轉,任素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溪夢的眼睛。
相柳靈敏反應過來,用肉身替她擋下。
刺痛的觸感在他的背後暈開。
他把溪夢推開,變出一把利劍直挺挺地刺入任素的胸膛。
任素胸口的血當場噴湧而出,濺在他的臉上,就連眼皮也沾染上了血跡。
她的眸瞳底含了一抹不輕易流露的溫柔。
斷斷續續小聲嘀咕:“兒、兒子,以、以後母親再也不能護著你了。”
死前任素雙目睜開,瞪得讓人汗毛豎立。
而她剛才的話一句也沒有被相柳、溪夢聽見。
溪夢眸中閃過驚詫,還沉浸在相柳是殺死生父的震撼消息中。
小腦袋跟個撥浪鼓似的搖晃,捂著耳朵,嘴裏不停地說。
“不可能!相柳不可能是殺死生父的男妖。”
“任素在胡說,她在胡說!”
她剛好和任素的眼睛對上,死屍的目光像利刃刺痛了她的心髒。
受不了相柳是殺父仇人的真相,心像萬箭穿心,讓她的眼淚控製不住流下,滴在了地板上。
如果任素說的是真的,等找到了母後回來,自己又該如何向母後解釋?
為什麼偏偏是相柳,而自己為什麼非要是蒼恨的女兒。
但凡有一個是假的消息,也不至於心如此之痛。
相柳惴惴不安地大跨步扶著她,“阿夢?”
“別碰我!”猛地推開他,身體本能想抓住椅子,卻反倒將椅子推翻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