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毅偷摸看向任素,心思搖擺不定,眼神慌亂。
這才反應過來今日不是母親受罰,便是心上人受罪。
遲遲不肯張嘴回答溪竹的話。
溪竹頓時明了女兒說的是真言,想起剛才被若蘭戲弄,心裏一股火竄出來。
“若蘭所報為虛,編排公主是非,賜杖責十五。”
“任素恃寵而驕、目無尊卑,再加五個板子,即可行刑。”
說完憤慨離去。
任素一聽,不僅沒有被救,反而被若蘭拖累,更加怨恨溪夢。
今日這仇,記下了,來日一定還回去。
等父王走後,她悲傷的神情透露淡淡的喜悅,無人察覺。
心中感慨萬分:任素,今日就當是報之前你派人把我困在山洞裏的折磨之仇,往後餘生,咱們慢~慢~來~!
憋著笑,坐在凳子上守著任素、若蘭受完刑罰。
摩挲下巴,抬手讓婢女扶著身子,舉步輕盈走到任素的跟前。
看著對方汗流浹背,下巴的一滴汗珠滴落在地麵上,麵目十分痛苦的樣子,關懷一句。
“任姑姑,別怪我,我這也是為了表弟好。”
“今日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若需要什麼藥材療傷,找藍風帶你去拿,有我的首肯,禦醫那裏更方便些。”
緩緩站起來,筆直地走出受刑司。
“溪夢,你給我等著!看我以後弄不死你!”
這話傳入她的耳中,心中嘲諷:就憑你?白日做夢!我可不是從前那個溫順的溪夢。
她沒有折返回去和任素對峙,麵上功夫還是得做足。
今日這戲,她贏了。
輕快地回到寢宮,晚上用膳期間也沒有邁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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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院落東院
任素嘴唇蒼白,發絲淩亂地趴在床上,讓帶傷的若蘭忍著痛替自己擦藥。
“真是蠢笨!虧你在我身邊這麼久,竟然跑去找鮫王。”
“我若真心想讓鮫王來主持公道,還用得著你去擅自做主嗎?”
“要不是知道你忠心,今日我必定狠狠懲戒你的行為!”
說話一用力,扯得背部更撕裂的疼,“嘶~,下手輕點!”
若蘭眉頭緊鎖,咬著牙一聲不吭,手上的動作跟著變輕。
又不敢對著任素訴苦,告知她同有杖責之疼的自己,痛襲卷全後背。
任素後背塗上膏藥,冰冰涼涼。
艱難地爬起來,對著若蘭說:“你躺下,我替你擦藥。”
這一刻,若蘭眼眸中充滿感激,嘴上說聲道謝,聽話地躺在任素的床上。
“你呀,別把我傷人的話進了心裏去,看到你為我受傷,這兒疼。”
戳了戳自己的心髒處,對著若蘭惋惜。
“你才300歲,這背上千萬別留下疤痕才好。”
“我也是被溪夢氣昏了頭,才對你撒氣。”
從抽屜中拿出珍藏百年的生肌膏,塗抹在若蘭的背上。
說不心疼,都是假的。
若蘭從小被任素撿回來帶在身邊,一點一點教會做事,養到成年。
除了任長毅是親生孩子之外,若蘭也算另個孩子。
“吱呀~”門被開了一條縫,一顆腦袋若隱若現附在門邊。
“誰!?”任素身子猛地一顫。
這麼晚,誰會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