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來救人的溪竹,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閃現溪夢眼前。
她身子一怔,倒沒有想到若蘭這麼沒有眼力見,完全不懂任素不願父王知道這事。
寧可自己受刑罰也不願牽扯過多,若蘭居然把父王請來。
溪夢起身佯裝驚訝,緊抿雙唇,“女兒見過父王。”
他忽視問安的溪夢,盯著後背血跡斑斑的任素,微微皺眉。
剛才若蘭稟報溪夢出書房後轉身衝進任素房間。
不知怎麼就帶人又去受刑司,不分青紅皂白懲罰任素。
即便是杖責也隻能臀部挨打,哪裏會打到後背上去。
如今一看,若蘭說的沒錯,溪夢還真讓人失望。
他哪裏看得下去心腹如此委屈,更何況還是他兒子任長毅的生母。
憤怒如洪水崩開了堤口,咆哮著。
“阿夢,你的手段竟如此狠辣。”
“任素好歹也是宮裏的老人,你動不動就帶人來到受刑司懲罰,讓底下人如何議論你的作風?”
“難不成你想被扣上殘暴、是非不分的罪名?”
這一句句如尖刀刺入她的心髒,窒息,讓人無法呼吸。
失落感湧上心頭,“父王,你將殘暴二字用在我的身上,就沒有想過我會心痛嗎?”
“都沒有弄清楚來龍去脈便對我質疑,就這麼偏袒她嗎?”
“你又可知她到底做了什麼才讓我如此憤怒?”
“終究還是母後不在,你們都欺負我沒有依靠,還不如同母後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一臉哀怨,帶著哭腔的聲音往旁邊的頂梁柱撞去。
最後撞在任長毅的腹部上,順利被救下。
任長毅焦灼喊出,“阿夢姐姐,你別死,沒人怪你。”
聽到關懷的話,順勢倒在任長毅的身上,嚎啕大哭,捶胸哀歎。
“你救我做什麼?母後已不在,父王為一個婢女吼我,還不如隨母後香消玉殞,免得礙眼。”
聲音響亮,眼淚也跟著大顆大顆掉下來,浸濕任長毅的衣裳。
她心裏是有些委屈,卻不至於想赴死。
隻不過是做樣子給父王看,讓他難堪不再維護任素。
消息一旦傳出去,堂堂南海唯一的公主因一個低賤的婢女被父王逼死。
恐怕民眾難服,大臣有怨,隻會造成國亂。
哭喊聲引得溪竹心煩意亂,“那你倒是說說,怎麼一回事?”
機會來了。
用衣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哽咽訴苦。
“今早我去任姑姑房中,表示我想嫁給表弟,知道她是您麵前的紅人,想請她為我說幾句。”
“萬沒有想到,她竟然當著我的麵說表弟不配,最後他們二人爭執不休,任姑姑打了表弟耳光。”
說著說著情緒從悲傷變成憤怒。
“就算她是您的心腹,那也不能打您外甥啊。”
“好歹也是皇親,一個小小婢女若是不懲戒,以後還怎麼壓得住其他婢女尊重表弟。”
“我這也是為了表弟好,表弟你說是不是?”轉頭兩眼淚汪汪地望著任長毅。
不經過思考的任長毅點頭,隨之又搖頭。
竹溪臉色一變,他倆絕對不可以成婚,這事想都別想!
驀地,想起一件事情。
在他的印象中,女兒和任長毅私下沒有定情,怎麼就突然要嫁人?
音量加重,看向任長毅,“到底阿夢說的對,還是不對!想清楚了回答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