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主要是給太後行的,趙久笙踏進這個屋子就覺得心裏悶的慌。
太後對於原主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吧。
“兒媳見過父皇,父皇萬福金安,孫媳見過皇祖母,皇祖母福泰安康。”
一會兒媳孫媳的自稱她就叫不出來了。
太後淡淡的聲音傳來,“久笙啊,你先坐那邊,等哀家與皇帝這盤棋下完。”
趙久笙聽話地坐在了側邊的椅子上,然後就開始悄咪咪地打量兩人。
執黑棋的是皇上,他穿著明黃色長袍,袍子上繡著龍騰圖案,飛騰的龍盡顯帝王威嚴。
記憶中這位皇帝三十有五,雖然已經到了中年,但他相貌堂堂,還是能看到臉龐優美的線條感,如果沒有臉上那細微的皺紋,說是才二十九都有人信,可臉上細微的皺紋還是說明了他已經中年了。
軒轅啟這個大渣男的好相貌就是繼承了他父皇的吧。
執白棋的就是太後,是當今皇帝的繼母,兩人相差不到三歲。
太後身穿一件暗紅色的宮袍,袍子上用金線勾勒出一朵朵牡丹,雍容大氣。
可頭發卻隻用了一根簪子簡單挽起來。
坐在那裏的兩人相差三歲,是皇帝比太後大三歲。
原主七歲時進宮參加宮宴,不知怎的,突然就合了太後的眼緣,給了特權,每月可以隨意找一日進宮。
原主每次在侯府有什麼不開心的,就會進宮去找太後,她感覺跟太後待在一塊,總是會好許多,太後會安慰她,會與她講許多她從未想過卻又期待的事,太後說女子不應該是隻束縛在後院的 ,太後希望她在更廣闊的地方實現自己最美好的理想。
在侯府的時候,她覺得很是壓抑,她好像就是侯府的一個物品,準確的來說,她還要圍繞著侯府所有人而活,她總覺得她不屬於那裏。
她在太後的身上感受到了自己的價值。
不光是曾經身為侯府祥瑞之女的價值,是真正她自己的價值。
祥瑞是榮譽,也是枷鎖,如果不要,那就要在最開始就不能要。
如果是半路上解開枷鎖,那就會馬上換上另一副更加沉重的枷鎖,就如她一朝變成侯府養女,她被人指指點點,她過不去心底這道坎,她也覺得是自己霸占了趙玉巧的人生。
後又被賜婚寧王,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太後了。
可太後卻還是讓人送來了她那隻金鐲子,她親手刻的那隻。
趙久笙感覺自己的臉頰有點燙,伸手一摸,是溫潤的觸感。
她哭了?
最後白子落下,太後輕笑,“皇帝,你輸了。”
皇帝輸了也不懊惱,反而很是高興,“太後棋藝更加精湛了,朕倒是還想與太後來兩局。”
“九笙,不過是要你等等,怎麼還哭了?”
趙久笙心中沉悶,她學著原主的模樣,拿起帕子擦臉,“九笙隻是太久沒有見到太後娘娘了,九笙好想太後娘娘。”
原主是名門淑女,在她在意的人麵前,她大概隻想做到最好。
昨天在侯府時無所謂的想法被推翻,趙久笙想,她不止是自己生活,更是帶著原主的那一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