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秦苛依舊讓苻終劃船。終於,在越過兩層交疊的重山,另一條更小的溪水與秦苛來時的溪水交彙。
小溪兩岸,為數百步桃林。此時,正值三月中旬。桃林內,花草鮮嫩美麗,微風吹過,落花紛紛散落。秦苛將散落在江曦月頭頂的一片花瓣拾起道,“應該就是這裏了。”
苻終打量四周道,“這可是一片桃林,廣繡琴怎會在如此明顯之地。”
“你這一路上隻知道撐鎬了,從武陵郡入水開始,共經七處分流。若這也算明顯話,那我實在不知道什麼叫隱蔽。”秦苛說著,將謝渡霜畫的草圖丟入溪水。
漁船轉彎,沿溪水向上。桃林的盡頭,便是溪水的發源地,更高的一座山峰出現在眼前。
見山上有洞口發出亮光,幾人便下了船。
秦苛將寒蟬劍遞給了江曦月,天台女見狀,也伸出了手。“摧鋒可以給你,不過你要走最前麵。”秦苛本以為天台女會拒絕,哪成想,天台竟點頭答應。
起初山洞很是狹窄,隻能容許一人通過。可在又前行了數十步,突然開闊起來。
走在最後麵的秦苛,見此等情況便道,“前窄後寬,墓道。”
天台女嗯了一聲,指向遠處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墓道,還是處大墓。”
苻終卻是很是不解道,“整齊的屋舍,縱橫交錯的道路,怎麼看也不像墓穴。”
天台女不屑道,“極神境想要追根溯源還是有些難度,閉上眼,深呼吸,用心感受。”
苻終沒什麼好強的,便依照天台女所說,感受此間天地。三四個呼吸後,苻終猛然睜眼道,“亂葬崗的死氣,都沒這裏多。”
“此處本便背山,在將桑樹竹林種在一起。此等風水布局下,山水氣運確實不會流失。同樣的,死氣與怨氣也經久不散。在加上,仙人武庫中的東西,本便是陰邪之物。”秦苛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覺得,這裏除非居住的都是武學宗師,否則就都是死人。
“祝夢堯,若此間情況不對,就趕快抱起謝渡霜躲起來。”
越往裏走,秦苛越覺不安。良田美池,雞犬交鳴,種種情況意味著,此處必然有人居住。
終於,秦苛見到了一位地中勞作的男子。觀其裝束,與世人別無二致。
男子自然也看到秦苛等人,連忙放下手上農活走上前道,“幾位看著陌生,是從外麵來的。”
秦苛拱手道,“確實如此。”
男子點頭,便要將秦苛等人帶入村內。這下就更顯奇怪了,先不說江曦月的容貌有多好。就單是天台女的金發與祝夢堯的白發,正常人見了,都會覺得不自然。
進村的一路上,秦苛都在觀察男子。從呼吸到行走節奏,甚至眨眼的頻率都沒有放過。
有外人來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在村子傳播開。隻是,他們也就在遠處看了幾眼,便返回家去。
男子也並未秦苛帶回家,反而是領入一處無人居住的院子。院子很小,能住人的房屋不過三間。若長時間停在這裏,擁擠是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