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詠淳,李常坤有的隻是愧疚。他並未詢問,有關秦苛的隱秘。先不說李詠淳在秦府的地位,就秦苛謹慎的性格,怎麼可能給自己留下隱患。
“伯父,父親與弟弟都是秦苛殺的。”李詠淳主動開口道。
李常坤並不覺的意外,隴西李氏在武陵郡沒有死敵。李常風的死,應該就是藥人組織出現分裂,第一個被淹死在洪流中之人。
“詠淳別想這麼多,至少你還活著。秦苛做了這麼多事,也不過是為了廣繡琴弦,交給他就行了。”李常坤雖這樣說的,言語間頗顯無奈。
根據秦苛所說,藥人組織被分為兩派,明麵上有琴弦的,隻剩李家。這種情況下,另一派定然會找到李常坤談合作。
翌日,已過辰時了,秦苛依舊沒從屋中出來。苻終思索良久,敲響秦苛所在的艙門。
“謝渡霜說她找江曦月,不知師叔方不方便。”
秦苛看了眼懷中的江曦月道,“好生澀的理由,不過,確實該做下一步安排了。”
苻終看著牽手而出的兩人,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讓蒼儒在這裏等李常坤就行,其他人回長安城。”
“可蒼儒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與李常坤交流。”苻終不明所以道。
“是啊,正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才更能說明碎雲組織也隻是棋子,就如同,李常坤至今還認為,我們是藥人組織。”
聽秦苛這麼說,苻終也覺得有道理,便將蒼儒趕下船。
蒼儒站在岸邊,人都懵了。首領隻說讓他在這裏等李常坤,卻沒說幹什麼。
長安城內,一女子坐於高台撫琴,看其樣貌也是二十多歲的年紀。
“對於蘇家發生的變故,先不要告訴父親。”女子聽完手下人的彙報,停下撫琴的手道。
“曉凝小姐,茲事體大,倘若真發生了不可控的意外。家主那邊,難以交代。”男子顯然不同意女子的要求,畢竟,前不久的渡船事件,家主才將他們這些人給訓斥了一頓。
王曉凝是太原王氏家主的次女,對於男子所說,並不以為然道,“大過年父親將我丟在這裏,怎麼,還要受你牽製。”
男子聞言,連忙解釋道,“小姐,根據扶風郡昨日所傳出的氣息推測,參與之人,至少有七名神境。準神與偽神加起來,更是超好十人,這樣的陣容,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對付的。”
“四個勢力,其中一個還是碎雲組織,有這樣的陣容不是正常。若隻是這個原因,便要退卻,還不如將你煉製成藥人。”王曉凝並未在說話,而是繼續撫琴。
琴聲傳進男子耳中,其隻覺得頭痛欲裂。若秦苛在這裏,也會感到震驚。因為,王曉凝所彈的,正是完整版的七弦絕音。
上次來時,秦苛知道自己是過客,便並未在府上轉悠。現在則不同,按照他的計劃,大約要過了上元夜才會離開長安城。
然而,秦苛並未走兩步,便被苻終攔下,“雖說今日是春節,不過我並沒有東西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