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氣氛讓他有些尷尬,右手食指撓了撓臉頰,裝作若無其事地嘿嘿地笑幾聲。原本投在店鋪招牌上的目光慢慢收回,低下頭盯著白色鞋尖,緩緩才開口:“以前說的禁止事項果然都沒去觸犯它。”仙道揚起燦爛的笑臉說道:“會擔心被你討厭啊。”
“所以我覺得你合格了。”
黑色的瞳孔帶著一些晃動和渙散,曜石般的眼眸中倒映不出櫻木的影子,時間像是被定格在了這一秒一樣,仙道隻覺得自己耳邊嗡嗡作響,尤其是聽到後麵一句話時,一瞬間有什麼片段閃過他的腦海,他記得當初對櫻木說過不清楚自己的男友力是否合格,需要他幫忙觀察此事,後來因為事情過多接著又習慣經常見麵,如今隻是依稀記得禁止事項。看著這樣子故作鎮靜的櫻木,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不祥的預感很強烈。
“變回朋友吧。”櫻木以笑容應對,多了份友善多了份敬重。這樣的櫻木讓他甚至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隻能夠看著,離他越來越遠。一個人的回家路似乎格外地長,飾品商店櫥窗上倒影出的身影也吸引不了他的目光,仙道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想起櫻木微笑的臉龐,那是他喜歡了一年多的人,而現在卻不得不麵對殘酷的事實,硬要說的話對方所做的長痛不如短痛才是正確的決定,但就是怎麼都無法釋懷。半年多的努力換來一句“你合格了”莫名地感到心裏湧起一股酸澀。淚水滑落到了線條堅毅的下巴,是否應該再堅持重頭來過,可是他已經想不出第二種辦法,原來喜歡一個人竟是如此卑微。
抱著不想那麼多,先應付比賽和考試的想法整整五個月沒有聯係,全國結束後整天悶在家裏埋頭學習,偶爾會和福田越野打會兒球鍛煉身體,部門那邊雖然隱退,偶爾還是會去觀看順便給他們點建議。有一次翻儲藏櫃時翻到那張他和櫻木的合照,是去北海道拍的唯一一張,照片上的他臉龐顯得有些微紅,甚至眼睛都有些朝櫻木那邊看去,而櫻木則是完全沒注意到另一邊的情況,笑容自然。仙道將照片回歸到老位置,心中像是被針戳了一樣,細細密密的酸澀難受,說實話,他還不想放棄。
畢業後的規劃成了所有即將離開的三年級共同討論的話題,他曾問過福田和越野去哪裏讀大學還有選擇什麼專業,被成績阻撓限製某些想法,他們還說羨慕仙道不管選什麼都沒問題,這句話聽太多遍,每當有人提起他也隻是在目光交彙時稍稍點點頭,以示禮貌。
剛入冬季的神奈川早晨帶著寒冷的微風,多穿一件中午會熱少穿一件早晚又會嫌冷的天氣讓大部分人提不起好感。櫻木穿上皮鞋,嘴裏咬著麵包的角落不放,急急忙忙跑到去陵南打開體育館的大門。
“找仙道前輩?”齊刷刷滿是震驚的目光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