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盡可能最痛苦的方式殺了「我」,為我複仇吧。”
……世上還有比這句話更惡毒的咒語嗎?
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卻這樣的遺言吧……不,我絕對會記到最後一刻的。
也好,這一次,我不想再忘記她了。
說完之後,她昂起頭安詳地閉上了眼,再次睜開時,隻看眼神我就知道,坦塔羅斯已經瞬間就奪走意識主權,侵占了這具軀體。
從此再也沒有阿斯特萊雅。
“嗯,放心交給我吧。”
我當即一躍而起,魔力在掌心凝結成鋒利刀刃,「阿斯特萊雅」就在我咫尺之遙,我沒有絲毫猶豫,就將刀尖朝著她的心髒刺去!!
『哢當——!』
刀刃被坦塔羅斯一瞬間召喚出的防護罩阻攔,尖端在磕上去的那一刻就崩裂了,但我還是沒有放開手,將刀死死抵在遮罩上,並持續輸送魔力,試圖腐蝕掉這礙事的防護魔法。
果然被防住了啊,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要是他如此輕易就被捅死了,我才會驚訝……
隻是這麼好的機會,不試試偷襲實在太浪費了而已。
坦塔羅斯同時還在招架著加西亞,他隔著防護罩與我對視,眼神中充滿了輕蔑與諷刺,仿佛在嘲笑我的攻擊是多麼的無力。
他張開口,一看就是要說什麼令人惱怒的話,可就在下一秒,竟突兀地吐出一口血來!
“什麼……這是?!”
坦塔羅斯抹去下頜上的鮮血,一臉迷茫,似乎是迅速調動魔力檢查了一下自身情況,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看表情,他終於發現,阿斯特萊雅的心髒早已破損,魔力和血液正源源不斷地流失,入不敷出。
“該死!這女人,到最後都是一個派不上用場的廢物!”
坦塔羅斯怒罵著一揮手,打算帶著阿斯特萊雅剩餘的魔力離開這具破敗的身體,他的附身術早已經過千錘百煉,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可這一次在施法後,他等了半天……竟然無事發生!
在驚詫中,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帶著不可置信和驚慌的混合表情,猛地抬頭看向我。
“被蒙蔽的感覺如何?”我輕聲問道。
坦塔羅斯一把扯下鬥篷,我隨手撤銷掉留在阿斯特萊雅身體上的偽裝術,隨後,在那片原本光潔的手臂皮膚上,一個血跡斑斑的法陣形狀的傷口漸漸顯現。
「阿斯特萊雅」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坦塔羅斯這才反應過來……
阿斯特萊雅留給他的這副軀體根本不是什麼趁手的利刃,而是一座再也無法逃脫的監牢!
如果說,他是這牢獄中唯一的囚徒,唯一的死刑犯……
那我就是行刑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