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坦塔羅斯一個晃神的功夫裏,我一刀砍在他防護罩的薄弱點上,竟然僅憑一擊就將刀刃硬生生嵌了進去,裂痕瞬間攀附而上,保護罩終於不堪重負,發出‘劈劈哢哢’的碎裂聲,令人牙酸。
坦塔羅斯立刻神色一凜,他一手捂著胸口,用黑魔法去減緩心髒傷口上血液的流逝,另一隻手在虛空中快速劃過,轉眼間就又喚出數層更加堅硬的護盾——
可用這點招數對付現在的我……簡直是自取其辱。
他震驚地看著我一刀一刀將它們盡數碾碎,化作粉末,聲線頓時在恐懼中幹澀了許多:
“你……!怎麼會突然變強了這麼多!?難道——”
捂著胸口的手掌突然握成拳,聯想到阿斯特萊雅心髒內的傷口,他終於理清了前因後果。
“原來如此,你已經擺脫掉時間之力了……阿斯特萊雅這家夥還真是做了不少多餘的事啊。”
小時候,我的身體一直處於一種魔力多到幾乎崩潰的狀態。
靈魂成長程度與身體不匹配,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正常魔法師的靈魂,即使到了一百歲,也不會產生我這種遠遠超出身體承受能力的魔力量。
直至得到時間之力的那一天,我才得知這些力量的真正用處,神明的禮物從來都早已標好了價格——
這一切都是為了滋養那終將寄居於我體內的聖物啊。
我是為承受它而生的,也本會為使用它而死……如果不是阿斯特萊雅改變了我既定的命運的話。
這兩年來,世界樹的碎片一直在我心髒中,從魔力產生的源頭處直接汲取我的力量,而這層限製被她解開後,我突然發現……
很強。
原本的我……很強!!
心跳如同鼓點般急促,每一次搏動都帶來一陣強大的能量浪潮,失去束縛的魔力在血管中流淌,湧上手臂和指尖,帶來陣陣酥麻。
這股力量難以控製,不住地在我體內湧動,我就像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隻要手上的法術停下一秒,身體就會被過量的魔力撐破!
還好,恨意會引導我將每一絲魔力物盡其用。
“坦塔羅斯……”
我一步步向他迫近,抵在保護罩上的刀刃裏藏著狂風與烈火,像戳破泡泡一般輕易將他的防禦拆解得支離破碎,他邊抵擋邊步步後退。
“曾經你奪走了她的自由,現在她成了你的牢籠,雖然說這其中的「因果」還是非常不對等,但是沒關係,畢竟,「牢獄之災」還不是你此行的盡頭——”
最後一層保護罩上的裂痕如蛛網般細密,隨著我的猛烈攻擊逐漸蔓延開來,我透過那些縫隙凝視著他,像獵鷹盯住了老鼠。
“——處刑的那部分,我會替她達成的。”
話音未落,僅存的保護罩也炸裂開來,我在那一瞬間衝到坦塔羅斯麵前,後者的手還沒來得及抬起,我的刀尖卻已經刺進了他胸口的皮膚。
在刀刃更加深入之前,坦塔羅斯突然陰險地笑了,同時,一道黑光在我眼前乍然亮起——
!!
“伊妮特,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