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嗎?還是我們已經陷入循環之中了?”】

加西亞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雙無機質的眼瞳總是淡漠得看不出什麼情感,此刻卻……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那神情過於熟悉,格雷在第一次為我梳理魔力時,也曾短暫地露出過這種表情,

他對我懷有憐憫。

為什麼?幾年前我差點死在魔塔的時候,他也沒可憐過我啊……

“你說的那個吊墜,給我。”

加西亞的手伸到眼前,我這才回過神,急忙上下摸索了一番,在口袋裏摸到項鏈的時候才鬆了口氣,拿出來一看,隻有鏈子,上麵的吊墜卻不見了!

我直冒冷汗,轉向身邊的兩人,“誒?這上麵本來有個樹枝形狀的奇怪吊墜來著,怎麼會沒了……難道是換衣服的時候掉在弗麗達小姐那了?”

“沒有吊墜啊?”

尤裏西斯見我這麼急切,一臉迷茫道:“昨天中午我們到魔塔的時候,你睡著了還死死攥著這個項鏈,我掰開你的手指時,裏麵就隻有這條銀鏈子而已。”

伏恩也跟著點頭,可我的確是抓著吊墜睡著的,而且這項鏈也不像被破壞過的樣子,怎會如此??

加西亞沒管我的混亂,把包裹著雪狼斷肢的靜止空間送到了我麵前,隨口命令道:“把這個空間解除。”

“沒有那個吊墜,我無法控製……”

我嚐試解釋,卻被打斷了,加西亞搖搖頭,“不用管那些,試著解除它。”

我不明所以地照做,用指尖輕輕在球體上一點……

【嘭咚。】

熟悉的力量從心口湧出,那一秒,我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音大得嚇人。

球體空間如被戳破的氣泡般瞬間瓦解,其中的斷手徑直下落,在落地前就徹底崩壞成了沙土。

說起來,明明睡了一天一夜,可今天醒來時我仍然覺得疲憊,剛剛那一瞬間,好像有塊重擔被從身上卸下,頓時讓我輕鬆了不少。

我還保持著戳它的動作,正迷茫著,就聽見加西亞一聲疲憊的歎息。

“哎……它已經和你融合了。”

嗯??

尤裏西斯比我更焦急,開口問道:“什麼意思?你是說那個吊墜在她體內嗎?”

“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複後,我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怎麼能把它取出來?”

加西亞垂眸看著我心口的位置,淡淡道:

“在你活著的時候是絕對取不出來了,一開始就是這樣設計的,一旦你使用了能力,將它激活,就不再有回頭路。”

“‘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大概隻能這樣吧。”

“根據記載,現在它應該已經到心髒了,伊妮特,你能感覺到嗎?”

我後背直發冷,心髒的位置就顯得……格外炙熱。

“……能。”

【嘭咚、嘭咚、嘭咚……】

它在我心髒深處紮根,正隨著每一次心跳,改造我、供給我,把我變成合適的工具。

雪狼說的‘提線木偶’,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記載?哪裏的記載?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尤裏西斯看向伏恩,後者也一樣一臉茫然,唯一能解答他們疑問的人正悲傷地看著我,好像看到了遙遠的過去……亦或是不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