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傀儡術的話,可以做到遠距離操控這些活死人,但雪狼太強了,傀儡術應該做不到如此精準。”

“還有種禁術能夠讓施咒者的靈魂附身在別的軀體上,可它對施咒者本體傷害巨大,感覺又得不償失……”

“……”

在他們討論的過程中,我的注意力被迫集中在身側。

尤裏西斯就坐在我身旁一拳不到的位置,當加西亞說出魔族的語言時,他身體突然緊繃了一瞬,察覺到這一點後,我的心也跟著顫動。

……他能聽懂?

為什麼聽到魔族的語言,尤裏西斯會被觸動?

我控製著自己不去看向他,至少別在加西亞麵前顯露出這一刻的慌亂。

可尤裏西斯卻誤解了我的僵硬,輕柔地拍拍我手背,安慰道:“別怕,已經過去了,他來一次,我們殺一次。”

這個眉目溫和的人凝視著我,黑曜石般的眼瞳中倒映出我的身影,比任何明鏡都清晰,我看見自己的恐懼。

“……嗯。”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掌,應了一聲。

可我還是很害怕,尤裏。

我怕我們……會被迫走上不同的路。

“伊妮特。”

加西亞突然的呼喚叫回了我的思緒,我應聲抬頭。

“……你有什麼想法嗎?”

明明大家都坐著,為什麼他看我的眼神卻總像在俯視?這就是上位者的威壓嗎……

“昨天在教堂裏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雪狼,所以他是假人的這一點,應該沒有錯。”

加西亞循循善誘地引導我回憶更多細節,“他們的能力有差距嗎?”

我邊回想邊說:“第二個比第一個要稍微弱一些,但也可能是因為第二個雪狼分了一部分魔力去維持結界。”

啊!說起來……

“我殺死第一個雪狼後,第二個才醒過來,在那之前,第二個雪狼一直像個屍體一樣擺在角落……”

伏恩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一次隻能控製一具身體。”

“那看來不是傀儡術,附身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他沉思片刻,不解地說道:“雪狼活躍了十幾年,他的本體肯定得被反噬得體無完膚了……選擇這種手段也要掩藏自己的真實麵目,他的身份一定很重要。”

“我想想……”

我絞盡腦汁地在記憶裏尋找,當時情況太緊迫,難免會忘掉些細枝末節。

“他一直用‘巴克爾特人’稱呼我,我想他應該是個異鄉人,還有……”

我抿抿嘴唇,“雖然隻是個猜想,但我總覺得他好像很了解我。”

伏恩驚訝道:“你覺得他是你身邊的人?”

“嗯,我不怎麼喜歡社交,熟識的人基本都在公爵府裏了,但我實在無法想象這些人裏會有雪狼這種瘋子……”

“柯林斯·貝克,有可能嗎?”

魔塔主突然開口,“這人行蹤詭秘,我們還沒能成功抓捕,如果是他的話,對你足夠了解吧?”

“柯林斯……”我喃喃自語。

這個名字我也好久沒有聽過了,但那傻乎乎的笑容還留在我記憶中,它曾經伴隨我整個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