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和這位先生說過了,本店現在隻有一間空房,但是裏麵有兩個床,兩位可以接受嗎?”
我點點頭,欣然應允:“可以。”
尤裏西斯僵硬了一瞬間,驚訝地看向我。
“你不願意嗎?”
我本意是詢問他的意見,但這話一說出口,聯係上之前尤裏西斯表演的劇情,就有點變味,對麵老板娘看我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在她眼裏,我是個什麼逼良為娼的形象,已經不敢想了……
沒有人,比我,更冤。
“沒有。”
尤裏西斯連忙搖搖頭,乍一看好像麵色如常,可藏在發絲中的耳垂紅得快滴血,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情緒。
不是有兩個床嗎?!
你害羞什麼啊啊啊!這我不是更解釋不清了嗎??
“那我自己住這,你再找家旅館也……”
我話還沒說完,他飛速掏錢付賬,轉眼間連房間鑰匙都拿到手了。
“你一個人住太危險了,一起住就好。”
喬安娜一臉詫異,看表情應該是在想,‘竟然是小白臉付房費。’
……哎。
在她的注視下,我疾走著離去了。
這輩子沒這麼社死過……
走廊裏,尤裏西斯幾步追上了我,他已經恢複了平日裏風輕雲淡的樣子,一臉正經地開口道:
“你認識那個老板娘嗎?”
見他說正事,我也不好再把剛才的話題扯出來講,隻能忍氣吞聲地點點頭。
“……回房間再說。”
旅館房間一般都是偏冷的色調,但這間屋子暖洋洋的,一看就是精心布置過,很溫馨。
等我們倆都洗漱完,我立刻進入正題:“那個老板娘——喬安娜,我在夢裏見過她抱著自己兒子被燒死的遺骸哭泣。”
“怪不得你剛剛手都嚇涼了……”
尤裏西斯自在地在靠門的床邊坐下,擦著頭發,白襯衫領口微微敞著,我不可避免地掃到了一眼。
那些顯眼的疤痕的確消失了。
……雖然是好事,但真奇怪啊。
因為在我曾經的幻覺裏,他的疤痕現在應該還是很嚴重才對,是有什麼改變了嗎?
“卡斯托爾大教堂也算科沃斯地區的地標了,如果真是人為選擇的目標,選個最出名的也有道理。”
聽到他的推測,我混亂的思緒又被帶回了當下,頓時沒了力氣,脫力一般躺倒在另一張床上。
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我與喬安娜都是被強行推上舞台的不情願的演員,沒有退路。
看到我頹廢的樣子,尤裏西斯安慰道:“你又在過度憂愁了,該休息得時候就好好休息,明天去教堂再難受也不遲……”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半晌後,又疑惑地開口:
“等等,老板娘當時沒在火災現場嗎?一般也不會讓小孩子自己去教堂做禮拜吧?”
的確,那時候喬安娜雖然渾身髒兮兮的,但那似乎是蹭上了火災後的飛灰,火災發生時,她一定不在現場。
“她不在,也許是她丈夫帶孩子去的吧?”我疲憊地晃晃腦袋:“不能確定啊……我看到的畫麵都太短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