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東升，空氣都染了幾分溫暖，春天真正來了。
洛檸換了一身春裝，安排好演員們的排練任務，她帶著徐書翊和徐書樂，拿著一個包袱，坐牛車去了縣城。
牛車離開鬧市，來到一片竹林前，停了下來。
她們下了車，一條小路從密林中蜿蜒而來，伴著逐漸清晰的朗朗讀書聲。
三人來到一處傍水而建的雅致大院前，匾額上智德書院四個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洛檸叫住在院門前灑掃的小廝，報上徐秀才的名字，請求麵見院長。
當聽到李自成三個字時，小廝打量了她們幾眼，洛檸見狀拿出一文錢塞給了他，轉身就進去通報了。
“阿姐，院長是不是不在啊？”
徐書翊將腳邊的石頭踢向一邊。
“再等等。”
洛檸的腿也開始發酸，向大門望去，仍沒有一絲人影子。
晌午的陽光有些刺眼，照得後背彌漫著火熱，洛檸將阿弟阿妹帶到樹蔭下，打開水囊分著喝。
直到聽見下學的鍾聲，一群身穿青色長袍的學生從中前後走了出來。
“哎，你知道嗎，那茶館裏新出了個話本子，聽說很精彩，等休沐一起去聽如何？”
“你說的是薛平貴與王寶釧吧，我可是聽過了，確實不錯。
不過那茶館講得也忒慢了，我都能背下來了，聽說過兩日會將那話本子演出來呢，可我們沒時間去了。”
“啊，那也太可惜了，應該不隻有一次吧，茶樓裏的話本子我都聽厭了。”
“那不行，那戲在哪兒演？”楚逍聲停住腳步。
“好像在芙蓉衣坊前麵吧。”
洛檸站起身攔住正欲抬腳的楚逍聲。
“這位公子，冒昧打擾一下，請問智德書院的李院長是否在書院？”
“院長在後院，你是來報名的吧，報名時間還沒過，你直接去找他吧。”
那少年被打擾了興致，沒好氣地說。
“多謝。”洛檸攜阿弟阿妹走了進去。
“書院報名時間已經過了，你們走吧。”
李自成坐在石桌前，悠悠地品著茶，看都沒看她們一眼。洛檸擰擰眉，心裏有點冒火，又有些奇怪。
“李院長，我姓徐，家住徐家村，家父名叫徐明，您曾經去看望家父，將一封信交給了我轉達，不知您可還記得？
我此次前來是為了弟弟妹妹入學之事，早就聽智德學院大名，心生仰望，還望院長給與一個公平進書院的機會。”
“徐明啊，他不是死了？你們來找我是想托關係走後門？
要是那老家夥看到他女兒兒子如此這般低聲下氣求我，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李自成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洛檸拿出信的手頓住，抬眼，神色冷峻地看著他。
李自成收起笑意，被她冷漠的眼神看得竟有些怯意，他挺直脖子，一臉傲慢之色。
“看什麼看，我告訴你們，想讀書，門兒都沒有，哪兒來回哪兒去，趕緊走，這不是你們能踏足的地方。”
說完朝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隻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