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放開孟瑤,他踱步到寧王棺材前,點了三柱香插在香爐裏,“大哥,你安息吧,阿瑤本殿自會照顧好。”
皇後見狀,衝上前把香爐打在地上,香灰被風吹得四散飄零,她看蕭寂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你也配叫桓兒大哥!”
“還有你孟瑤,誰不知道你和蕭寂早有私情,你現在又和他在這配合演什麼戲……”
此時的皇後,已經沒有半點矜貴,有的隻是對蕭寂和孟瑤的巨大恨意,她失去了兒子,他們卻還活得好好的。
蕭寂臉色陰沉,對一旁的禁軍厲嗬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皇後痛失愛子,神智全失,禁足青鸞宮,無召不得出。”
皇後就這樣被人無情拖走,剩下眾臣冷汗連連,膽小的甚至還尿了褲子。
沒有誰會想到,寧王的葬禮會發生這種事情,更沒人能想到,蕭寂膽子已經大到這個地步,強娶寡嫂,禁足皇後,下一步他是不是要直接登基稱帝了?
蕭寂看了眼匍匐一地的百官和王公貴族,“你們還跪著做什麼?吉時已到,寧王出殯。”
“鑒於寧王無兒女,本殿這個弟弟來給他端靈牌。”
孟瑤麵無表情,“端靈牌這種事情怎敢勞煩太子殿下,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寧王妃,理應由我來。”
蕭寂冷冰冰的指尖從孟瑤嬌誘的臉蛋輕輕劃下,指尖輕輕落在孟瑤鎖骨的衣領上,他整了整孟瑤的衣領,笑著警告,“你已不是她的妻,自然輪不到你來給他端靈牌。”
孟瑤紅著眼眶,她咬著牙,“蕭寂,你為何變得如此徹底。”
蕭寂抓著孟瑤衣領,把她往跟前一拽,他眼裏全是涼薄,“我為何會變,想必你最清楚。”
聽了這話,孟瑤心裏一頹。
蕭寂的話,她無力反駁。
蕭寂端起了寧王的靈牌,走出了寧王府大門。
長長的京城街道,蕭寂身著紅袍端著寧王的牌位,走在最前端,他的紅袍,在人群中依然最顯眼。
喪禮上穿紅袍的人,自古以來他是唯一一個。
寧王葬在皇陵,他十歲那年,本就體弱的他,為救“意外”落水的蕭寂,昏迷了十天。
皇後請高僧給他算命,說他要想長命,需得提前把陵墓修好,所以他的陵寢,在他十歲那年就已經修好了。
算好修陵寢的日子後,寧王的身子竟比落水前還要好些。
棺材放入陵墓中之前,法師會把棺材打開,讓最親近的人上前看死者最後一眼。
棺材打開那一刻,孟瑤淚水止不住的流。
寧王從去世到現在,是她第一次落淚。
她和寧王沒有男女之情,但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寧王比蕭寂和孟瑤年紀都大,他大了孟瑤整整五歲,小時候的孟瑤是最頑皮的,經常招貓逗狗,沒少被罵,每次都是寧王替她兜著。
寧王身為嫡長子,他沒有虧待過任何一個兄弟姊妹,他待人良善,為人敦厚。
即便是人人厭惡的蕭寂,他也待他很好,還會為他出頭,會救他性命,教他為人的道理,蕭寂收獲的第一份溫暖,就是寧王給的。
可古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