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想到南地今年的夏季雨水之多,遠超往年,要是沒有公主年前稟明皇帝,堅持加固堤壩,並查出南地的貪腐大案,怕是南地百姓就要遭大罪了!

誰又曾想過,世代忠良的謝家,竟然被換了孩子,而魏家餘孽的陰謀竟然隱藏如此之深,幸得公主明察秋毫,及時戳破了魏家的陰謀詭計……

寧德公主,寧德公主……

寧德公主在民間和朝堂上的聲望,怕是早就遠超太子了。

而皇帝禪位,封寧德公主為輔政公主,則是將這種議論推到了頂點。

看著眼前兄長著急的模樣,姝予笑了,她怎麼會不信自家阿兄?

前世,他死都不怕,偏在她衝出房間時,雙膝跪在謝以淵麵前,匍匐在地,苦苦哀求他饒她一命,最後胸口被捅了個穿。

他已經是皇帝,但在她麵前,從來不以“朕”自稱。

於他,她依舊是那個他最嗬護備至的小妹。

“皇兄,皇妹前半生一直都困於深宮,自從上次江南府一行,小妹才知,即便是一貫愛民如子的父皇掌權之下,依舊有一些蛀蟲,在陰暗的角落,啃食著我蒼國大好河山,百姓遭殃。這並不是父皇做得不好,而是他的視線放在了朝堂之上,他信任他的臣子們,但是,未必人人都盡職盡責。”

姝予認真地看向薑晟,一字一句道:“小妹願意做皇兄的眼睛,深入民間,替皇兄掃清這些蛀蟲。”

“你決定了?”

“嗯,我心意已決。”

薑晟終是沒再說出什麼挽留的話來,他知道皇妹一貫是個有主意的,她決定了的事,沒人能撼動。

“記得常給我寫信。”

“那是自然。”姝予展顏,有些俏皮道,“比起被關在深宮的皇兄你,皇妹馬上就自由了,從此東南西北,任由我飛。”

薑晟被她這話逗笑了。

笑著笑著,又斂了笑容道:“累了就回來,不管什麼時候,皇城的門都是為你打開的,輔政公主的封號永遠都是你的,也隻有你配得上。”

“嗯,皇妹知道了。”

辭別了薑晟,薑姝予翻身上馬,隨行的還有青梔和紫鳶,看不見的地方,一支隱衛也隨她而去。

一路馳馬飛奔,耳邊的風都是新鮮的。

“公主,我們先去哪裏?”

“先去看看父皇母後吧,上個月母後來信說,那邊此時涼快的很,完全不似京城這般酷熱,最是適合避暑。”

“然後呢?”

“去漠北吧,廣闊的草原,我想去看看。”

“嗯,奴婢還沒去過漠北,奴婢也想去看看。”

“好。”

……

笑容在風中綻放,這一世,她會活得肆意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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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層地獄中

一聲哀嚎勝過一聲,層出不窮。

如此一來,景淵的悶哼聲在這裏,就顯得微不足道了,這裏可沒人會同情他,除了鬼差,多是十惡不赦的惡鬼。

依著他的罪數,按照冥界律法,怕是層層都得進一遍,反複循環。

以前的傲氣,早就在不斷的鞭笞中消磨殆盡。

他僅剩的清醒時刻,都在盼著仙界能想起他來,救他出水火之中。

憑什麼?

冥界憑什麼抓他?他乃仙界的仙君,位列仙班之人,他們竟然敢如此對他!

如果他有朝一日返回天庭,他必然——

景淵想到這個,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眼前的鬼差撕成碎片。

“怎麼?還想殺了我不成?”拿著鞭子的鬼差問道。

一鞭子接一鞭子落到他身上,毫不留情,疼得後者齜牙咧嘴。

“聽說你還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不光殺了人界的未來帝王,還妄想殺鬼滅口,殺我白大人和紅姐?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到頭了!”

嘴上說著,那鬼差手上一點不懈怠,一鞭皆一鞭的落在他身上,仙氣飄飄的白衣長衫早就被鮮血染紅,見不到一塊潔白,全是斑駁的紅色。

又是一聲悶哼,景淵強忍著痛意,他使勁想,想著有朝一日,他一旦出去,必然將眼前這個鬼差碎屍萬段!

必然稟告仙帝,他這些日子所受的羞辱和虐待;

還會找罪魁禍首——薑姝予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