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國太子死在返國途中,死在了魏仲越餘孽之手。
是的,魏仲越餘孽終是被翻了個底朝天。
護著宸國太子姬睿騫的軍隊不少,更有作戰經驗豐富的宸國猛將郭嘯一馬當先,尋常刺客根本奈何不了他半分。
可對方是蟄伏了二十餘年的魏仲越餘部!
他們自魏家被滿門抄斬後,魏家的親信們便散落到了全國各地。
他們之中有的化為走街串巷的買賣人,有的化為戲班的班主,四處搜羅孤兒,培養成死士,或者傳遞情報的細作,還有的潛伏在軍營之中,暗中替魏家培養勢力……
而謝家的謝以淵就是當年魏家的遺孤。
魏家遺孤被魏家的親信將幾乎差不多時間生產的謝將軍家的嬰兒調換,成為了謝家謝以淵,並在他身邊安置了不少自己人相護。
真正的謝以淵早就被他們溺死。
原本他們的計劃是由謝家父子,請旨領兵出征宸國,然後,謝以淵故意冒失前行,連累謝家軍受損,宛郡城被對方攻下;
南地最大的貪腐,也是和魏家餘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江南府知府是魏仲越的部下,而南地就是這夥餘孽的金錢袋子,為訓練私兵提供源源不斷的資金;
堤壩以次充好正是他們的手筆,隻等哪年洪災,引起國之大亂,他們好趁機作亂,奪取薑氏江山;
而謝以淵和寧德公主的婚約,也是他們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騙取公主的信任,繼而得到蒼國皇帝的信任,從而掌控禁衛軍,攻下皇城……
這些都是怎麼查出來的?
在宸國太子姬睿騫被殺後,都被蒼國的寧德公主一一查實,並公之於眾,而謝以淵的真實身份也被暴露出來。
而姝予之所以能這麼順利查到魏家這條線上的人,一得多謝楚靈兒,二得多謝死去的姬睿騫。
當初,楚靈兒被太子皇兄誤以為想要勾引他而下了獄,謝以淵的手下通過各種方式打探她的下落,姝予就順藤摸瓜,讓這些打探消息的人的信息都記了下來,之後細細調查,果真多多少少都和魏家餘孽有關。
其次是姬睿騫當初為了她,和謝以淵爭風吃醋,暗中沒少給陷害謝以淵,自打後者知道是姬睿騫搞得鬼之後,立刻動用了魏家的力量去報複。
背後的魏家也現出了端倪。
這麼連串起來,二十年前的魏家餘孽終於浮出了水麵。
宸國自是不會輕饒了魏家餘孽,幾乎不用蒼國動手,宸國皇帝痛失愛子,恨不得舉全國之力攻打魏家餘孽。
前有宸國軍隊,後有蒼國大軍。
魏家的私兵縱然養精蓄銳二十餘年,依舊被滅得無聲無息。
其實,早在謝以淵在混戰中,被宸國士兵砍下頭顱後,魏家的餘孽就已經泄了氣了——他們唯一的精神支柱沒了。
沒過多久,宸國皇帝病重的消息傳出,宸國國內大亂。
姬睿騫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他在宸國上下還是有一定威望的,他在時,他的兄弟們根本不敢反抗,如今沒了他的鎮壓,宸國各位皇子們自相殘殺,搶奪皇位。
半年後,宸國新帝登基,但已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有任何挑釁之心。
一年後,蒼國皇帝主動帝位,由蒼國太子薑晟繼任皇位,而寧德公主則被封為輔政公主,輔佐新帝,管理朝政。
沒有南地洪澇災荒,沒了宸國巨大的威脅,連魏家餘孽也被一並鏟除了,其實,太子哥哥,如今的新帝皇位坐得很穩,單看那環繞在他身邊濃鬱的龍氣便知。
“小妹,你真的要走?”城郊,薑晟及其貼身侍衛,已經追到了跟前。
前腳父皇剛剛禪位,帶著母後去別處行宮遊玩,不知歸期,後腳和他一母同胞的親妹,也要離他遠去。
姝予微微一笑:“皇妹相信皇兄是個好皇帝,朝堂之上的事,處理起來,早就得心應手。江山之大,免不了有藏汙納垢之所,小妹願意為皇兄的馬前卒,替皇兄深入民間,明察暗訪。”
薑晟伸手握住姝予的手,眼神深沉,嘴唇抽動了幾下,“其實,你不必如此。”
姝予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
“不管別人如何說,我自是信你的。你且安心,誰要是敢多說一個字,我便將他下獄,如何處置,任由你發落。”
姝予淺笑著,她豈能不知朝堂之上有些人的話,終是傳到了新帝耳中。
他們說,攻下宸國三座城池,有寧德公主的一半的功勞,公主深明大義,殺伐果斷,當機立斷替秦肅秦將軍下了決斷,蒼國才能一鼓作氣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