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謝以淵從未在任何一場切磋中贏太子薑晟。
而且他輸的極其巧妙,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他是故意而為之。
藏拙背後,謝以淵的武功已到了高深莫測的程度。
謝老將軍沒過世之前,謝以淵得他親自指點武藝,教導兵法布陣,另外,魏仲越餘部的那些人也都不是等閑之輩,幾乎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所以,謝以淵的實際武藝遠比平時看到的厲害許多。
大刀和長槍交接,電光火石之間,郭嘯心中大震——此人竟然能接下自己致命一招。
你來我往,兩人打得好不激烈。
郭嘯看清了對方眼底的殺意,心中一凜,眉頭緊皺,來者不善。
幾個回合下來,對方絲毫不見疲態,反而越殺越瘋,郭嘯心中頓感不妙,有意將人往另一側帶,好給身後的太子製造更多逃離此地的機會。
郭嘯的意圖,謝以淵盡收眼底。
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殺了姬睿騫那個狗東西,豈能讓郭嘯如願。
他一個眼神示意,身後的黑衣人便兵分兩路,向郭嘯身後而去,而他則負責拖住郭嘯。
姝予從後山繞到半山腰,趕到此處時,兩隊人馬已經打得難舍難分,兵器交接聲四起,根本沒人發現她的存在。
而她則將自己的身體隱在一棵鬆樹後,喚來了四火。
“紅姐——”四火憑空出現,見到偶像,激動不已,“姐,你想我了?”
額——-並不是。
“四火,一會用的著你,我們先在這等會。”
“好。”四火一臉信任。
下麵,謝以淵牽住了郭嘯,而謝以淵帶來的黑衣人也牽住了使團隊伍。
縱然使團隊伍中,都是跟隨郭嘯多年、訓練有素的士兵,但是,這夥黑衣人也絕非等閑。
謝以淵為了一擊即中,能順利殺死姬睿騫,帶來的都是私兵中精挑細選的高手,比起前者不遑多讓。
從天亮打到天色漸漸暗沉下來。
郭嘯眼看自己處處受眼前之人壓製,而自己引以為傲的槍法在對方眼裏,根本傷不到他分毫。也就是他仗著長槍的長度優勢,要不然,恐怕他早就被對方一刀砍下了。
時間越拖下去,他就越感吃力,而對方仿佛不知疲倦似的,攻勢不減。
而自己身後的“人牆”也隱隱有了被衝垮的跡象。
他若是再不能迅速取勝,太子此番怕是危矣。
就在郭嘯分神的瞬間,謝以淵的大刀已經從天而降,直逼其腦門而去。
等到郭嘯察覺,心中大駭,依然不能全身而退,雖然鋒芒沒有落到其頭顱上,但他的右臂生生被砍了一刀,那一刀力道剛勁,勢如破竹,直接刺破了他手臂上的盔甲,頃刻血流如注。
而他主要使槍的手正是右手。
郭嘯吃痛,好不容易收回槍擋在身前,而手臂受傷處深到幾乎見骨,他幾乎拿不穩手上的長槍。
不等他反應,對方又一刀砍來。
他不曾受傷時,都不是對方對手,如今右手受傷,更無力抵抗,隻能勉強支撐。
郭嘯眼看局勢不好,對著身後喊道,“趕緊護送太子殿下突圍離開。”
是突圍。
黑衣人的數量實在太多,比之護送使團和太子的士兵,隻多不少。
這若說都是刺客,數量也太多了些,說是一支軍隊都不為過。
郭嘯現在沒空去想究竟是誰非要置太子於死地,他的使命就是保護太子完好無損的回到宸國朝堂!
隻是,他終究是看不到了。
下一刻,謝以淵已經發狠,在將郭嘯四肢都劃傷後,他給了他致命一擊——一刀砍下郭嘯的腦袋。
睜著眼的腦袋滾落腳下的瞬間,離郭嘯最近的一排“人牆”士兵,目瞪口呆,已然忘了抵抗。
“你們將軍已死,還不速速投降,將姬睿騫交出來,否則,悉數砍殺。”
聲音響亮,傳徹山穀。
使團的士兵們亂作一團,而圍成“人牆”保護姬睿騫的士兵也沒了抵抗的心思。
謝以淵趁機飛身而上,一刀刀的殺出一道口子。
“人牆”被摧毀,盾牌撤開,士兵兩邊散去,露出了躲在裏頭倉惶不已的姬睿騫。
謝以淵見他抱頭鼠竄的模樣,輕蔑一笑,長刀直指那人,“姬睿騫,你回不了你的宸國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姬睿騫原也想往後逃,可謝以淵哪裏會放過他。
一路追殺,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
直到跑得氣喘籲籲,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身上的錦衣早就鮮血染紅,姬睿騫虛脫地倒在路邊,終於發現,對方是在耍他玩,他就是要看他遍體鱗傷的樣子,折磨他……然後再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