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謝以淵身上的意外還在繼續。

一張張紙片被送到了薑姝予的殿中。

比如前些日子,謝以淵騎馬出門,坐騎突然癲狂,一路狂奔,撞翻了京城不少小攤販的攤子,人也被甩了出去。

可惜,謝以淵從地上爬起來,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有幾個小攤販因躲閃不及,被撞翻了攤鋪,身上也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為此,京城裏頭的禦史還在朝廷上彈劾了一本謝以淵,說他當街鬧市之中策馬行凶,最後,謝以淵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被皇帝訓斥,還需對攤販的損失進行了賠償;

結果沒幾天,謝以淵去常去的酒家用膳,他習慣坐在靠窗的位子。誰曾想窗戶欄杆年久失修,微微一靠,整個牆壁都坍塌了,他竟這麼直直地砸了下去。

要不是謝以淵的武功還不錯,這麼摔下去,估計不死也得殘;

這幾日呢?

將軍府就沒有消停過,一到半夜,就有府裏的人躡手躡腳地抬著屍體出來,也不知道是府裏的人,還是外頭來的刺客。

薑姝予挑了挑眉,謝以淵這個景淵仙君的光環,是真的好用,而宸國太子姬睿騫也是個人才,這鍥而不舍的精神,她都快被感動了。

甚至,這些天姬睿騫來找她的時間都少了,她倒是清靜不少。

這刺殺不得細細謀劃的麼?

姬睿騫派人刺殺過無數次,這回踢到鐵板了,謝以淵還真就是他殺不死的人!

到最後,姬睿騫顯然是急了,病急亂投醫,甚至都用上了春藥,還給謝以淵的房中塞了煙花巷中的雇來的半老徐娘……

姝予一眼掃過最新這張紙條的時候,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又拿近仔細看了看上頭的文字,低頭看向麵前跪著的隱衛。

“這事屬實?”

“千真萬確,屬下就在門外的大樹上盯著那扇門,一夜不曾離開。”隱衛頓了頓,糾結了下,低垂著頭,又補充道,“動靜不小……不止一個。”

什麼不止一個?

不止一個半老徐娘唄。

“清早,謝府的人找到謝以淵的時候,謝以淵身上……他……他麵色蒼白,腳步虛浮,需要人攙扶才能勉強站穩……”隱衛的腦袋又往下垂了垂。

前幾天還在思忖這謝以淵的運氣也太逆天了些,宸國太子幾乎使出渾身解數,甚至,如果宸國太子的人有哪些思慮不周的地方,他們這些隱衛也會偷摸上前添一把火。

——這是公主吩咐的,總之宸國太子在前,他們在後,要是能下黑手,隨便使,別有顧忌。

目的是殺了謝以淵。

可都這樣天羅地網的情況下,謝以淵竟然最多受了些不輕不重的傷,根本沒傷到他要害,他身邊的小夥伴們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這謝以淵也太難殺了!

然後,然後,就出了昨日這個事。

估計宸國太子也快被謝以淵逆天的運氣給氣瘋了,竟然想了這麼個餿主意——殺不了,我還不能惡心惡心你?

這手段著實讓姝予大開眼界,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要不,人家怎麼能做宸國皇帝呢,外表寬厚仁愛,翩翩君子,背地裏什麼不擇手段的招都有。

前世,謝以淵殺了薑氏一族,帶著私下不知打哪來的私兵造反成功後即位,另一頭,宸國太子姬睿騫也在不久後登基。

當謝以淵無心政事之時,隱約聽聞宸國也不太平。

姬睿騫當太子之時,是隱藏的好,等到他即位後,就原形畢露了,搞得宸國上下也是烏煙瘴氣。

後來謝以淵有一天突然暴斃,實際是曆劫成功飛升,回歸仙界,那時,本就搖搖欲墜的蒼國徹底亂了,四分五裂,各處混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永無寧日。

至於宸國後來怎麼樣了,姝予記不太清了。

畢竟她那時隻顧著恨謝以淵,憐惜蒼國百姓,很少關注隔壁宸國的事。

不過有姬睿騫這樣的新帝,約莫也是好不了的。

但是,偏偏現在,他就是身負龍氣之人。

“還有一件事,屬下需要向公主稟告。”

“你說。”

“謝以淵身邊的人,好像都不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