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問,你想好去哪裏了嗎?”
下山的路上,我們的新鮮勁慢慢退去,迎來的便是對以後道路的未知。沒有目標,沒有方向。也不知道山下是什麼情況。阿田問我想去哪裏,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先去你父親說的小鎮吧。”
“好”
我和阿田兩個人,不緊不慢往山下走著。阿田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哼著小調,而我,則是在擔心晚上睡哪?明天要去哪?草尖上的七星瓢蟲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煩惱,從草尖上飛到我的肩膀上。啪!被我一巴掌拍死了。我怎麼知道它知不知道我的煩惱,它飛到我肩膀上,讓我更加的煩惱。
不一會,便看到了一條官路。我們走出小道,邁上官路,我們知道,我們已經真正的走出聽折山了,這是我們十六年來,第一次走到這個山腳下。我們沿著官道一直往外走,很奇怪,這條官道就隻修到我們下山的小道這,便是斷了頭了。不過我哪有這麼多心思想這個。阿田?看著阿田摸摸左邊的花兒,扯扯右邊的葉子,我就知道,這家夥,也沒心思想這個。
我們下到山腳時已然快正午了,太陽漸漸變得毒辣起來,我看到阿田額頭上冒起了細珠。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阿田,還得走多久啊?”我們兩個走在官道上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有到那個小鎮。我有點頂不住了。太熱了。
“過了那條溪就是了,我爹說的。”
阿田指了指前麵那條小溪,小溪對麵是一片茂密的林子,但卻有絲絲炊煙升起,隱約露出房頂一角。我們又加快了腳步。豔陽高照,早上還誇它豔而不灼呢,正午便如將臉貼在炭火邊上一般。熱死個人咧。
“哇,這溪水真甜。阿問你嚐嚐。”阿田用雙手捧起一大片水花潑在他的臉上。清涼的溪水。把這炎熱的天氣擊退了一步。
“爽,這天氣,真熱啊,還是咱那個秘密洞穴好,冬暖夏涼的。”我一邊吐槽著,一邊同阿田一般,不,我直接把頭伸到水裏,在抬起來,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
我們休息了一會後,又纏上布袋,繼續向著小鎮走去。
我們穿過茂密的樹林,一路上阿田嘰嘰喳喳。他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而我不是。他很小孩子心氣,有什麼想法都直接在嘴上說出來。從不埋在心裏。就連他爹讓他罰寫了一千次的禍從口出,都沒有用,他總是這麼歡樂,到了山下,就更歡樂了。而我也一樣,我雖然不喜歡多說話,便是因為懶,我寧願用那點時間來睡個午覺。所以,每次出去玩,都是阿田叫我起床。
我們穿過樹林,映入眼簾的是我們從未見過的房子,人聲鼎沸,鎮上來來往往的人們,還有賣雞鴨包子的小販,有老人小孩在樹下乘涼,這些,我都是隻是聽父親講過。當真正見到的時候,還是不免覺得驚奇,不等我叫,阿田便三兩步往街上跑去。我緊跟其後,我也跑了過去。
“阿問,我想吃這個餅。阿問,我想吃這個瓜。老板,這瓜怎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