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飛練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麵色稍霽,想起自己起床後還沒喝過一口水,昨夜又喝了酒,頓覺口幹舌燥,也從桌上倒了一杯茶喝了,說道:“說下去。”
平樂兒整了整衣襟,稍稍遮掩了一下,說道:“那天晚上,我整晚都和蘇州府的府尹鄭改樵大人在一起,你若不信,就去問他好了,隻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飛練不信道:“整晚都在一起?”
平樂兒看著她笑道:“差不多吧,他整晚都在我眼前,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他在一起都做了什麼?”
聶飛練緋紅了臉,氣道:“放肆!”
平樂兒看她紅了臉,嘻嘻地笑,說道:“你這樣,倒還有點捕快的意思,若你真是個男人,說不定有一天我會愛上你呢!好罷,你也不要生氣,其實那天晚上,鄭大人喝了不少酒,來到我房中時,已經醉了。當然,男人來到我們這裏,都愛喝上兩杯,不過他醉成這樣,我也是第一次見,又是端茶,又是幫他擦臉,伺候了一個晚上,什麼都沒做。不過……中間好似打過一個盹兒,鄭大人一翻身,我就又醒來了,嘻嘻,這也不算是睡過覺吧?”
聶飛練見她言語放浪,也不敢再細細問下去,隻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平樂兒打了一個嗬欠,說道:“自然是真的,你剛才真真把我嚇壞了,我連覺都還沒睡夠呢。他雖是府尹大人,在我眼裏,也不過是個肯花錢的客人罷了,和其他人沒兩樣,我為什麼要袒護他?但是,你是真的不打算告訴我,為什麼三番五次地要問我這些嗎?”
聶飛練低頭想了一下,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是鄭大人的妻子走失了,我奉命來查明此案,你可知道夫人去了哪裏?”
平樂兒打了一個哈哈,笑道:“除非她來我這裏,否則我怎麼會知道?再說,他的夫人走失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飛練留上了心,問她為何這樣說,平樂兒說道:“不為什麼,隻是我的猜測罷了。”
聶飛練見再問不出什麼,便要告辭離開,臨走前,又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如何認出來我是個女的?”
平樂兒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仿佛從來沒見過比聶飛練更加可笑的人物,飛練紅著臉呆立在門邊,漸不可耐,她才說道:“我連衣服都脫了,你都不瞧我一眼,除了女人,那就是牲口了!”
就這樣,又一條線索中斷了,聶飛練心灰意冷,打算求見太子自請其罪。可是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太子召見,倒是等來了皇甫大娘。大娘的臉色十分不悅,這是她早就預見到了的,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還等來了另外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