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逼問(1 / 2)

聶飛練選擇了相信沈白,盡管她並沒有找到非要這樣做的理由,趁夜離開了酒館,回到客店。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二個時辰,天剛亮,便從床上坐了起來,呆坐了許久,直到晨光熹微,一絲絲地照透窗寮,才呼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用冷水洗了臉,稍稍梳妝一番,換上女裝,摸了一下靴子中的短劍,便出了門。

日中是棲鳳閣的姑娘平樂兒養精蓄銳的時間,她正好好地躺在床上做著夢,房門猝不及防地被人呯的一下踹開,聶飛練如同一陣風似的硬闖了進來,身後卻尾隨著兩個龜奴,捋袖拍掌,罵罵咧咧的,想要將她給拎出去。

聶飛練的拳掌上的功夫不高,那是在麵對沈白的時候,對付兩個龜奴,倒還不在話下。三拳兩腳、旋步飛身,便將他們踢得橫飛了出去,隨手插上門栓,來到紅木床榻前,一把提起早已是玉容無主的平樂兒,四目相對,惡狠狠地道:“你可認得我是誰?”

平樂兒也還算鎮定,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嘴角便浮現出笑意,說道:“我當是誰,你不是昨晚才來過的李相公嗎,我早說過你會回來的。嘖嘖嘖,真像,裝得真是太像了!”

她說的,自然是指聶飛練昨夜的易容改裝,飛練咬牙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子,快說,你是如何識得的!”

平樂兒絲毫不懼,依舊笑吟吟地道:“原來你是來求我的,可你這樣,拎著我的衣服,眼珠子瞪得好似那銅鈴一般,這是在求人嗎?”

聶飛練裝腔作勢,也隻可嚇唬那些小偷小摸,麵對平樂兒這樣的女子,衣襟不整、酥胸半露,盡管她是個女子,氣勢卻也不禁餒了,慢慢地放開手,就在床上抱拳道:“平姑娘,原是我不對,騙了你,可是事關重大,不得不如此,請你見諒。”

她這話說得極為懇切,平樂兒嘻嘻一笑,正要說話,房門外卻傳來劇烈的砸門聲,原來棲鳳閣的老鴇帶了數個龜奴正在門外叫罵:“是你相公自己長了腳要進來的,我們可沒強他!有本事,回去拴住你相公的心,再不把他腿打折了也行,管你愛幹什麼,來這邊跟我們這種人鬧,也不嫌丟人……”

如此種種,還有更加不堪入耳的話,聶飛練皺眉道:“這個婆娘到底在說什麼?”

平樂兒道:“休要理她,她把你當作來搶男人的女子了。”她披衣下了床,來到門後,說道:“媽媽休罵,她認錯了人,正在向我磕頭賠不是呢,你們先下去,我與她說幾句,她便走了。”

聶飛練知道平樂兒是在取笑她,但現今有求於她,也隻好算了。平樂兒打發了老鴇他們,在桌上倒了一杯殘茶喝了,緩緩坐下,將一隻白玉般的手臂輕搭在桌上,說道:“你要我說實話,總得讓我知道你是誰,要不我怎麼知道,是對誰說了這些話?”

聶飛練跳下床,把自己的捕快腰牌丟到桌上,平樂兒斜眼瞥見,手一抖,茶水險些傾倒出來,待把茶杯放回桌上,仔細地想了一遍,便說道:“初五的那天晚上,我並不是和姓沈的在一起,事實上,我從未和他單獨呆在一起過。你也不要問我為什麼要冤枉他,因為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哪怕我隻是個風塵女子,也會有自己喜歡,卻始終得不到的男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