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追了出去。
她看見一個身影拐過走廊，徑直向著防火門走去，即使是女孩拚了命地大喊，她也仍然無動於衷。
“佳怡！佳怡！”
女孩趕忙跑了過去，正好趕在防火門關閉的那一刹那鑽進了門縫。
站在樓梯口上，佳怡一邊眺望遠方一邊手上忙碌地撕開一顆糖紙，囫圇吞棗似的往嘴裏塞，好像許久沒吃飯的樣子。
糖果滑過食道，佳怡滿足地歎了口氣，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道：“煩人啊煩人啊……”
“佳怡？”女孩小心翼翼地問道。
“啊！你什麼時候來的！”佳怡似乎剛剛注意到女孩，驚叫一聲。說完，她好像後知後覺什麼似的，扔下一句：“我要上課了，告辭！”就飛奔離開了樓梯口。
女孩搖了搖頭，慢慢走向了教室。時間還早，但不知為什麼，昨晚的遭遇讓女孩不敢再呆在宿舍裏，她於是加快了腳步，離開了宿舍樓。
教室裏隻坐了一個人。她似乎還在補覺，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女孩小心翼翼地繞過了她，生怕吵醒那位同學。
暫時沒有其他人到校，女孩坐回位子上，從拉杆包中艱難地拉出了語文書，靜靜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女孩逐漸泛起了困意。這也難怪。畢竟女孩半夜出去一趟，回來就沒睡著過。
陸陸續續的，開始有同學進入了教室。她們談笑風生著，但都沒有吵醒兩位正在睡覺的同學。直到一個人照常風風光光地走進了教室門。
“睡覺呢二位？”欣然淺笑著，一步步走近正在睡夢中的女孩。旁邊的某位同學很合時宜地遞上了一瓶水，欣然毫不客氣地接過，邊不懷好意地笑著邊擰開瓶蓋。
“清醒一下！”嘩地一下，一瓶水兜頭而下，伴隨著身邊朋友不懷好意的笑聲和驚呼聲。
“誰？”迷迷糊糊的女孩猛的驚醒了，抬頭卻看到正大笑著的罪魁禍首。
她愣了一下，縮起了脖子，欲無動於衷地忍受欣然幾人的嘲諷，卻發現眼角的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劃過本就濕透的臉，滴進本就濕透的衣服。
她蜷縮在座位上，顫抖著、抽噎著，捂住耳朵想忽略來自惡毒同學們的恥笑。
“來來來吵什麼吵什麼！”人未到聲先到，緊隨其後的就是紅色連衣裙的一角。班主任大踏步走進教室，手上抱著一摞卷子，懷裏夾著的戒尺仿佛未出鞘的劍。
“宣布一下摸底考成績。”女人冷酷的聲音劃過所有學生，在全身濕透瑟瑟發抖的女孩身上停下，眼神充滿鄙夷。
“…佳怡，179。”
“…欣然，32。”
女孩在等，等她的名字。她害怕名字帶來的嘲笑，又期望後麵的數字讓她脫離苦海。
然而沒有，始終沒有。
“似乎有人現在很焦慮啊，轉學生？”
老師冰冷的嗓音響起，帶著鄙夷的意味。
女孩猛的抬頭，眼含淚光地望著老師，顫抖著盼望。“那麼，李招娣，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