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的男人都是讀書人,平日裏自詡斯文,就算有那個心想上去幫老母親,但對上張氏娘家大表哥那雙莫名滲人的眼神,皆不禁在心裏打了個激靈。
雖知道李婆子在長留村蠻橫慣了,但這裏可是他們康家村的地盤,容不得李婆子跑到自己地盤來撒野。
康家三個媳婦眼看就要湊過去合起火力揍李婆子,李懷江哪能眼睜睜看著李婆子被揍啊,就連張姑父和李懷河也不能忍。
“今日,如我老姑身上落下一個傷,我們李家傾盡全力也會讓你們康家付出代價。”
李懷河見大哥發話,趕忙也道“就是,打架誰不會。”
李懷河擼起袖子就要幹,那幾個康家媳婦見狀,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說別的,她們的男人可都是欺文的讀書人,李家那兩個漢子瞧著雖然瘦弱,但都是種地的好把式,若要讓他們對自己的男人動手,她們的男人指定招架不住。
康家幾個讀書兒子被李懷江兄弟懟得夠嗆,氣得臉色一陣的鐵青。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還不快把我娘放了。”
“就是,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難道就你們李家厲害,我們康家也不是好惹的。”說這句話的是康家四子
李懷江聞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康家四子剛叫囂完話,這會子又被李懷江的冷眸掃得背脊生寒。
在康家人眼裏,十裏八鄉誰人不知道他們家一門出四秀才的好名聲,周邊稍有名望的人家都得高看他們康家兩眼,比之李家和張家的泥腿子,他們康家根本不需要懼怕張氏的娘家人。
“哦,是嗎?那便試試。”李懷江語氣帶笑,更似調侃。
他的話不得不讓康家幾個讀書子有所畏懼,都說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對李家的了解定然不多,隻知道李家是張氏的娘舅家,心裏不得不打悚重新衡量張氏的娘家。
張姑父雙手背身,臉上的氣色很是陰沉,直直的瞪著那幾名康家兄弟,沒有說話。
李懷河“你們康家欺負老子妹子時可有想過今日,老子不是讀書人不吃你們文人這套,老子隻知道你們康家不是個東西。”
“你……”
那幾個康家兄弟被李懷河的話懟得說不出話來,簡直跟一個農村糙漢沒法溝通,隻能拿自己的媳婦發話。
“沒看到娘被欺負了嗎,還不快把咱娘給救出來。”
康家三個媳婦當即從中回了神,隻是再看扭打在一起的兩個婆子,顯然自己家婆母被揍得不輕,臉上紅腫還帶了爪子印,發髻散亂如瘋婆子,衣衫沾滿了土灰,還被瓦礫劃拉了好幾個口子。再看看李婆子,除了頭發散亂了些,似是真的一點傷都沒有。
今日以前,康家的三個媳婦都以為自己家的婆母是十裏八鄉性子最潑辣的婆子,平日裏眼看著婆母如何欺負張氏,她們雖然都當作笑話來看,卻也心裏打悚婆母的性子。
如今看來,真的應了當家時常在她們耳邊念叨的那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康家三個媳婦合力將康母從李婆子的壓製下扯開時,李婆子兩根手指正插在康母的鼻孔裏,拇指扣住她的下巴,另外兩根手指曲成爪狀,短短的指甲幾乎陷入了康母的皮肉下,疼得康母整張老臉都漲紅,另一隻薅住康母頭發的手從始至終都沒鬆開過,康母都覺著自己的頭皮是不是已經被扯掉了一大塊。
而康母的兩隻手也試圖用力扒拉著李婆子的老臉,奈何李婆子稍一用力,她便疼得隻能去扯李婆子的兩根手臂,嗷嗷直叫。
李婆子的戰鬥力實在可怕,單槍匹馬便已打得她們的婆母毫無還手之力,三人合力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康母從李婆子的手下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