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夏青格突然的舉動令杜枷辰意料不及,來不及說些什麼,隻見一把泛著寒光的水果刀就直直的刺了過來,而他卻仍是一隻手抱住夏青格的腰身,緊緊的抱住,匕首刺進身體的那一刻都沒有放手,他的眼神一直追隨著夏青格的動作,卻完全忽視了那把刺過來的寒刀,仿佛那把刀刺進的不是自己的身體那般的不在意。
他隻想看看麵前的女子,在把刀刺進自己心髒的那一刻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有一絲的猶豫,一絲絲的不忍,當他看到女子瞬間蒼白的臉頰和滿麵淚痕的時候,突然就笑了,虛弱蒼白的笑了出來,原來她還是不忍的啊!一刀換來這樣一個認知,代價雖然有些大,但是杜枷辰卻甘之如飴!值得的,什麼都是值得的,哪怕此刻她不解恨的在補上一刀。
“嘶......”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所有人都沒看清她的手是怎樣緩緩的拿起桌邊的水果刀的,他們看見的隻是水果刀沒入身體,一瞬間的猩紅。
夏青格的手停在空中,眼神空洞的望著麵前蒼白卻泛著笑意的臉,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的蒼白,巨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眼淚大滴大滴的洶湧滾落,身體本能的往後退去,不可置信的搖著頭,驚恐的看著男人胸前洶湧而出的鮮血......
杜枷辰卻絲毫不給她退後的機會,她小步的退了幾步,就被他一把拉回了懷裏,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他的懷裏,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夏青格才發現他的額頭上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薄唇泛白,許是疼痛的原因,他堅固的身軀都在輕微的不可抑製的顫抖。
她忽然覺得難過的要死,不可抑製在他的禁錮下,一邊撕扯著,一邊不斷的掙紮著後退:“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混蛋,你去死,去死,放開我。”杜枷辰一動不動,任由她對他又踢又打,有幾下打在他受傷的心口上,悶悶的疼,他卻不為所動,好像寧死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放開我,放開啊。”夏青格瘋了般的撕扯著他牢不可破的禁錮,夾紮著淚水和血水的臉,讓人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汗水,又有哪些是他身上的血水。
他的眸子緊抿,臉色蒼白,那一刀她沒有用盡全力,可是血窟窿不停的流血,此刻他的意識卻也不似先前的那般清晰,之間他忍著劇痛,握著她手腕的手加重力道,把她拽到自己的懷裏,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滿是狼狽和淚痕的小臉。
心一橫,薄唇輕啟,邪魅的笑凝固在唇角:“當真如此恨我?”四目相對,他盯著她如水的黑眸如是說道,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痛苦,灼傷的不隻是他的眼,還有他的心。
她哭著點頭,泣不成聲,空洞麻木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為什麼不躲開,你明明......明明可以躲開的啊......為什麼不躲開......我不會原諒你的,不會......即使你死在我的麵前我也......也不會原諒你的,你死在我的麵前我失去的一切也不會在回來,沈亞柯不會再回來,我的孩子更不會......更不會回來的,不會回來了。”
“我恨你,我恨你,我是恨你的,恨你!”夏青格不住的說著恨他,仿佛在麻痹自己心繼續冰冷下去,不要動搖,不要心疼......更不要對他不忍!
杜枷辰的苦笑一聲,最終也沒有解釋什麼,關於沈亞柯,關於孩子,他一樣都沒有解釋,大包大攬的把她仇恨統統背負到自己的身上。
沈亞柯他解釋她也不會相信,而關於孩子,確實是他的錯,他該死!
“那你應該更用力,刺得更深一點兒。”說著不等她掙紮,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他握著她的手,把刺進他心口的刀又深入了幾分。
“啊”。如夢初醒般,夏青格猛的清醒過來,驚恐的看著自己再次握住刀把的手,不能喘息般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奮力的推開他,劇烈的搖著頭。
那把刀卻在她大力推開他的時候被她順勢帶出,刀尖上還有蜿蜒不斷的液體滴落:“啊......”又是一聲驚恐的尖叫,失了神般的任憑刀直直的落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為什麼,他要這麼做,為什麼?他明明可以阻止她的,在她拿起水果刀的時候,她明明感覺到了他身體一瞬間的僵硬,他明明知道她要做什麼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不躲開?
她驚慌失措,整個人仿佛沒有生命般,雙臂無力的垂下來,寬大的外套由於剛剛的掙紮露出了......杜枷辰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什麼,他分明看到了她纖細的手腕上不住滴落的血液和一道猙獰的傷口,她到底什麼時候割傷的手腕,又流了多少血,該死的,她一直在流血,他卻沒發現,她想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