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說過,她不疼的,可不能在徒弟麵前丟了麵子。
看見來人,言塵眼睛睜的很大,似是在期待著許知秋的到來。
許知秋卻是眉心緊蹙,言塵即使不記得她,還是會期待她的出現。
許知秋快步走到言塵麵前,那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挨過打的,更像是大病初愈的。
許知秋把手搭在言塵的脈搏上,一通把脈,複拿根針,取了幾滴血,藥管儲存好,拿起繃帶把傷口包紮好。
全程言塵都積極配合,沒有表現出半分抗拒。
收拾好藥箱,把剛剛收集的東西,推到一個不會被碰到的地方,她可不想言塵再來一次。
“你為何不讓別人碰你,你還想不想康複了?”
言塵臉色有些迷離,眼角微微含淚。
突然就委屈了,明明受害者是她,為什麼她被罵,這股委屈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消失了。
言塵藏起自己莫名出現的失落感,抬頭看她,冷漠的瞳孔裏,不含一絲溫度。
許知秋站在那裏,凝視著言塵,她又恢複到之前不敢開口的時候了。
言塵低著頭思考了一陣子,冷淡的聲音從她口中說出。
“雖然,我目前的記憶告訴我,你背叛了我,可我還是隻信任你一人,隻對你信任。”
“你扶牆站好,不管如何,我要知道,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明明我應該,應該直接殺了你的,為什麼會對你存在仁慈?”
“你該告訴我為什麼?”
言塵理理自己的衣衫,保護好剛剛抽血的地方,其實她不在乎這樣的傷口,可看著許知秋擔憂的眼神一直注視著這裏。
她就心存不忍,不想讓她擔心,還是好好遮蓋一番,抄起昨日的檀木尺,徑直朝著許知秋走去。
她的內心很糾結,不想傷害許知秋,可她又憎恨許知秋的背叛。
宰了她心又不忍,想要知道答案,許知秋又不說。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逼供!
可她不得不承認,她舍不得動大刑,她在內心下定決心,一定要知道為什麼?
言塵走到許知秋身後,一如昨日般大膽,檀木尺兜風而落,聲聲脆響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
麵對身後傳來的狂風暴雨,許知秋緊咬著牙,不敢吭聲。
那上過藥的傷口,似乎被檀木尺的餘震震開,透出絲絲麻麻的劇痛,侵襲著許知秋痛感的防線。
因著衣服單薄,短短幾記,早已是鮮血四溢,衣服沾染上了血跡,與之相碰的檀木尺同樣也沾染了幾分血跡。
挨了不知多少尺,許知秋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
她忍著身體的劇痛,雙手死死扣著牆麵,保持著身體平衡。
言塵許是打累了,也沒見許知秋嚎叫幾聲疼,她丟了檀木尺,歎了一口氣,今日算是結束。
“你真的沒痛感的嗎?”
“我不過是想要一個解釋,你為什麼就不給我呢?”
“你嚎一聲,我立刻停手,對你我都好。”
縱使許知秋額頭冷汗直滴,呼吸再怎麼急促,她還是勾了勾唇角,朝著言塵笑笑。
“等我覺得自己得到的懲罰足夠的時候,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許知秋說話的聲音溫暖如春。
言塵陷入了懊惱,滿心心疼,被當做好脾氣,她當場來氣,提腳踹在許知秋的身後。
結結實實的兩腳,差點把許知秋送地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