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這仗會拖多久去?”嘉月問道。
“至少也得有個一兩年,到時候若是久攻不下,照樣又是講和罷了。”令月轉著手中的茶杯。
嘉月歎了口氣:“越、明二國一直是陛下的心頭大患,遲早都得把他們滅了,若真到了那時候,咱們要怎麼辦?”
令月笑了笑,看向了聞知瑤。
“我自然是有其它準備。”
她這些年一直待在京城沒回永安縣,不就是為著能在京城布局嘛。
女皇為了壓製朝中對她有偏見的舊臣,重用女官,第一次恩科和去年考中的女進士都得了她的重用,以此來壓製。
可如今這些女官中有不少人都算是與她劉家有了淵源,這一切還要的虧唐晚吟的幫忙。
至於朝中舊臣,不是與她劉家有姻親就是他爹的同窗同門,她傳揚天下的才名也讓那些老家夥對她另眼相待,舉辦什麼文會詩會的,她是唯一一個能去參加的女子,算是特例。
她在京城這些年的忙碌,可不是白費的。
“聽聞大公主要死要活的要嫁給去年的那位探花郎?如今怎樣了?”令月問道。
嘉月臉上露出一言難盡之色來:“陛下大發雷霆把大公主關了起來。”
她抿了抿嘴:“那探花郎雖貌若潘安,很是出眾,但人家早已娶妻,孩子都一兩歲了。
大公主......實在是強人所難。”
何止隻是強人所難啊,這位大公主是個實打實的顏值控就算了,還是個終極戀愛腦,不過是見了人家一麵,被驚豔了後,就陷入了單相思,要死要活的就是要這個探花郎做駙馬。
哪怕後來得知了探花郎有家室了依舊不罷休,想讓人家休妻。
這話一出,朝中彈劾的折子就跟雪片似的往女皇手上呈,全都在拐著彎的罵她教女不嚴。
“當年陛下生下大公主不久便被先帝帶上了朝堂,朝中針對她的人無數,心力交瘁之下對大公主疏於管教,這才養成了這麼個性子。”嘉月歎了口氣。
“大公主疏於管教,二皇子不也一樣?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就是不通文墨。三公主呢,一不如她心意就打殺宮女太監,活脫脫一個小霸王。”令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女皇身上的壓力大,擔子重,這些年全身心都在朝堂之上,又有外敵,對於三個兒女都是放養的狀態,這放養著放養著,如今再想管便已經定了性了,想改都改不了。
女皇如今已經年近四十,她沒有精力再去生育一個孩子了,這三個孩子卻都是不堪大任的樣子,這是讓她最為頭疼的事情。
“陛下的身體......可不太好。”令月又扔下了一個炸彈。
嘉月驚訝的抬頭看她。
“她憂思過度,又常年少眠,就是鐵打的人那都得倒下了。雖有太醫時時調理,可我看著日後怕是與先帝差不多了。”
嘉月手一抖,險些打翻了茶杯。
先帝駕崩時可都還未到五十啊。
令月托著腮,目光投向窗外。
她不打算救。
女皇是個好皇帝,但她若一直待在那個位置上,她怕她們劉氏的九族要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