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沒等我回答,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死死拉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拽,拖著我就往巷尾跑去。他跑得急切,腳步匆匆,嘴裏還不停地說著:你傻啊?!趁著沒人,你不跑幹什麼?!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懵,在他的拉扯下,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跑了兩步。可很快,我便回過神來,我猛地停下腳步,用力一甩,掙脫了他的手,大聲說道:哎呀,人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東子一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朝四周看了看,說道:那是誰殺的?!
是——。我一時語噎,忽然發現我根本說不清楚劉勝龍是誰殺,到底是不是那幾個家夥幹的,我也沒有親眼看到。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人不是我殺的。我說道:我也不能跑,常哥追劉勝龍,被他刺傷了,我追過來,有那麼多人看見,跑也跑不掉。
說話間,巷口終於出現了人,朝裏張望著,卻沒敢上前查看,隻是在那兒悄聲議論著。
東子隻好放棄了離開的想法,走到劉勝龍的屍體跟前,圍著轉了轉,嘴裏說道:就這麼讓人殺了,也太便宜他了。
沒過多久,大隊的警察出現在了巷口,封鎖了現場。
對於我和東子的說法,他們充滿了懷疑,卻也沒有過多的說什麼,隻是沒讓我們離開,就在原地等著。
半個小時後,灰頭土臉的錢進帶著何哥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樣子是從下水道裏才鑽了出來。
怎麼回事?!錢進走上前來查看了一下劉勝龍的傷口,非常幹脆的問我道。
我連忙把發現劉勝龍從下水道裏鑽了出來,後麵跟著常姓警察的情況說了一遍,至於劉勝龍是怎麼死的,我也說不清楚,隻是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小常怎麼樣了?!錢進扭頭問道。
一個警察回答道:送醫院去了,正在搶救。
搶救?!他傷得很重嗎?!我的心突然一顫,沒來由的疼了一下。
你說你見過那幾個家夥跟張先雲一起吃飯?!錢進回過頭來,看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把在城東村農家大院吃飯時看到的情況也說了一遍。
錢進聽了似乎有些發懵,皺著眉頭思考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警察從巷口匆忙地跑了過來,他的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腳步急促,滿臉都寫著焦急之色。跑到錢進身邊後,他微微彎下腰,附在錢進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錢進原本還算鎮定的臉色瞬間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他沒有絲毫遲疑,扭頭就對著何哥說道:誌國,這兒就交給你了,我得馬上到醫院去一趟。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急迫。
何哥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問道:是不是——?!
錢進微微點了點頭,輕輕歎了一口氣,那聲歎息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憂慮。
怎麼了?!是常姓警察出什麼事情了嗎?!聽到這話,我的心猛地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一時間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錢進轉身剛走了兩步,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著我說道:李肆瞳,你跟我一起去。
聽到這話,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我扭頭看了東子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錢進都是陰沉著臉,一句話都不說,我的心亂如麻,卻也不敢多問什麼,生怕猜中了什麼,隻是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祈禱著常姓警察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我們一路腳步匆匆,很快趕到了醫院。
手術室外站著幾個警察,董叔已經提前趕到了,站在手術室外的一角,神色異常嚴峻。
手術室的門半掩著,留著一條縫,裏麵透出慘白的燈光。
錢進走上前悄聲問道:董局,裏麵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