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我的老公是極品。她想。不但是個極品男人還是個極品人渣。

她辛苦地懷著他的孩子,忍受著孕吐和各種她不喜的束縛,他卻在跟舊情人約會。

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

“傍晚”咖啡館,好得很,真是人約黃昏後啊。

商略酬走向自己的車子,絲毫沒有察覺到轉角處那輛車裏盛情的怨念。

盛情開著BMW去了墓地。

下午的陽光輕薄地撒在她的身上,她卻覺得骨子裏還是在冒寒氣。

已是深秋了,墓地一片蕭瑟。

她沿著小路找到了爺爺的墳,大理石墓碑上她的爺爺定格成了永遠,他用沉靜的眼神迎接著每一個來看望他的人。

淚意一下子蔓延到她的眼底。

“爺爺,是你所托非人還是我遇人不淑?”她手搭在墓碑上,喃喃自語。

石碑不語,清風不語,沒有人能回答她。

盛情吸了吸鼻子,蹲了下來。

身後響起樹葉脆碎聲,她嚇了一跳,還不及回頭,便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你怎麼了?”

居然是裴少斐這個二世祖,待盛情回過頭來,他正好奇地看著她。

“沒事。想我爺爺了!”盛情隨口敷衍他,隻想他趕緊走人。

沒想到這人非但沒有走,反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他沒陪著你?”這貨還哪壺不開提哪壺,雖說不知者無罪,但是盛情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扯了一下。

她懶得理他!

“別哭了。”旁邊的人窸窸窣窣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遞給盛情,直到遞到她麵前才發現是一塊女帕。

這年頭隨身帶了手帕的男人不是情種就是奇葩。顯然盛情把他劃到了後者。

人渣分類學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

“哪個野女人的東西也拿來給我?”盛情真是被他氣到了,因為哭過她的眼睛有些通紅,格外像某種無害的白毛萌物。

裴少斐笑嘻嘻地收起手帕。

“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裴少斐舉起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良久才憋出這麼一句。

平時這人不刻薄自己就不舒坦,今天大概是看到自己情緒不佳,才出口寬慰。盛情想著,點了點頭。

“行了你走吧,我還想陪陪爺爺。”盛情開始揮手趕人。

但不知裴少斐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依然笑嘻嘻地賴著不走。

“我車子壞了,等下坐你的車回去。”

盛情氣樂了。

她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子,笑著說:“等我把這裏清理幹淨等下勉為其難載你回去吧。”

然後仿佛突然才想起似地問了他一句:“話說你怎麼在這兒?”

盛情可還記得上次來掃墓的時候發現的那束枯萎的花。

裴少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墳,說:“那是我外婆。”

盛情了然,不再說話。

回去的時候特意繞到那邊,拜了拜裴少斐的外婆。

他們回到市區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她把裴少斐送到他自己家門口,那貨下了車笑得五講四美三熱愛,特文明地跟盛情說:“謝謝。”

盛情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裴家少爺在她身後成了一個黑點,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心裏想著:其實是我要向你說聲謝謝。

但到底還是沒有說。

回到家才發現商家一大家子都在等著她一個人,見她回來,廚房才開始上菜。

“去哪裏了?”商略酬的聲音不辨喜怒,盛情現在也沒有心情去辨別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去看爺爺了。”盛情說完就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阿酬,去看看小情,我看她臉色不大對。”夏菀清聽到樓上傳來關門聲,催促自己孫兒。

盛情豈止是臉色不對,她的態度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以前她再任性,也不會不給長輩臉麵。無論是否和商略酬在冷戰期,見到商振南夏菀清她總是乖乖叫一聲“爺爺奶奶”的。

“吱呀——”椅子和地板發出了尖銳的聲音,商略酬起身上了樓。

夏菀清低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這邊認為傍晚是在黃昏之後,所以我讓那家咖啡館叫“傍晚”,暗自契合人約黃昏後之意。另外裴少斐舉起手是想抱盛情,但是最後還是改變方向變成了抓抓頭發。PS:我今天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