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然看見旁邊還在站著聽她說話的喻璟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熱情地拉著他,“你是那許小子的學生,真是一表人才,不知先生貴庚?”
“免貴,在下今年剛剛二十三。”
“哎呦,我家侄女今年剛好二十一歲,不如...”
喻璟儒尷尬的笑了笑,“額,還無成婚的打算。不知嬸子可否帶我去師婆的房子?”
“當然可以,他們估計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來這邊這邊。”
隻見她又轉頭對其他看戲的人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別看熱鬧了,幹自己的事去。”剛才還安靜的巷子又開始沸騰起來。
喻璟儒跟著嬸子後麵,一路來到巷子的另一頭,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那門才吱吱呀呀的打開了,一隻蒼白幹瘦的手,幹枯的但卻疏得一絲不苟頭發和那一雙被悲哀籠罩著,但卻清澈無比的大眼睛。
來人是一位老太太,行動不是很方便。嬸子喊了聲,阿姐。那老婦人點了點頭。
“阿姐,好消息啊,宏哥兒有消息了。”阿嬸興奮的對著老夫人大喊。
那老婦人先是一愣,呆呆地盯著前方地上的青磚,過了一會才緩過神,把阿嬸的手猛地一抓,“你說,什麼?”阿嬸很耐心地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你,你是說,宏哥兒回來了?”
“不是,是有消息了,這位,這位是當年和宏哥兒一起出國的青年,是宏哥兒的學生。他帶回來宏哥兒的信了。”
說著,她把喻璟儒往前推了推,喻璟儒也很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朝老夫人行了一個大禮。他走到老夫人身邊,摘下眼鏡,讓她仔細打量。
“師婆,你還記得我嗎?當年我經常追著老師去你家問問題。”
老夫人離近了仔細看看,“是,是儒郎對不對?儒郎。”
喻璟儒點了點頭,“是的,我和老師一起去了德國,老師先我兩年離開去了日本,讓我回來了,把這封信給您。”說著,他把信遞給了老婦人。
老婦人接過信,仔細看了看封麵上的字,是宏哥兒,真的是宏哥兒的字。霎那間,她的淚水噴湧而出,抽噎著,手中還死死攥著那封信。
她哭了好一會兒才平下情緒,但待她平複了情緒後,忽然就很冷淡地看著喻璟儒。“儒郎,謝謝你把這不孝子的信送回來。既然信送到了,那你就可以回去了。”
“師婆,你不看一看嗎?”
老太太冷著眼看著他,“既然已經知道他沒死,就行了,知道那麼多幹什麼,知道與不知道,又不會改變他的決定。”
“當年我和喜娘哭著求他讓他不要走,他不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既然離開了,那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了,我有喜娘和蘭哥兒就夠了。”
阿嬸看她說的決絕,便也不再多勸。拉了拉喻璟儒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