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嬈,我可還記得你當時從機場走出來的樣子,失魂落魄的活像是個女鬼。被梁淮則騙了那麼多年,還給他生下了孩子一定很不甘心吧。”他嗤笑。
白微嬈撇開臉,不讓他看見她的表情:“我和他的事情,我心甘情願。無論對錯,我都願意承擔這個後果。”
“你這麼說,更讓我後悔當初沒有直接撞死你了。”
白微嬈別過頭看他,眼裏帶著探究:“其實,我也很想問你,你當初為什麼沒有直接撞死我。或許,撞死我一了百了是最好的選擇。”
“不為什麼,隻是看著你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好玩,就不想讓你死了。”邵遲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隨意,帶著點瘋狂的偏執:“我記得你當時流了很多血,脖子裏的那塊疤似乎就是那時候造成的。當時,我以為你是撞上了頸動脈,想著讓你放幹血再死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不過沒想到你命大,居然沒死成。結果,更讓我意外的事,居然在後麵……”
他又笑了笑:“我本來就找人做好了你上了那架航班的假象,撞死你然後毀屍滅跡,把所有你失蹤的責任都推在航空公司身上。結果沒想到的是,那架航班倒真是出了事,也成功地讓白微嬈這個名字,變成了一個死人。”
“然後呢?”
“後來某一天,我電台報道上,意外地看到了梁淮則那張痛不欲生的臉。我忽然就不想要你死了,我要你活著,活在他的周圍,他卻完全無法感知到你還活著。我要把你變成另一個人,我要讓你再愛上一次梁淮則,讓你活得痛不欲生。這樣,即使知道真相之後,你們都無法再在一起。因為你會恨他,更恨他的欺騙,難道不是嗎?”
“白微嬈,你是叛徒,他是罪犯,你們都不該好過的。”
白微嬈的呼吸猛地下沉:“所以,你就對我進行了催眠,並植入了記憶。然後帶著我去整了容,又不故意不大肆改變我原來的樣貌,隻是為了能讓我能夠再一次成功地接近梁淮則是嗎?”
“不止,我還給了你白微嬈最喜歡的心理醫生的職位,還有……一個全新的屬於霍音的身份。因為這些,都是接近梁淮則所必要的。”
“所以,你就讓真正的霍音,變成了一個連墓碑署名都沒有的死者是嗎?”
他嘲諷似的笑笑:“那個真正的霍音,是在你出事前幾天死的。她是因為跟著她那個弟弟霍辭,上山踏青,失足掉下懸崖摔死了。說起來,那姓霍的一家人倒也是好打發,不過是幾十萬再加一套房子,他們就乖乖地把親女兒拋在了腦後。畢竟,那種窮地方出來的人,為了錢……一個死去的女兒又算的了什麼呢。”邵遲表情隨意地攤了攤手:“不過,他們一家倒也是演技不錯,整整五年都能把你騙的風生水起,有機會應該再送點辛苦費去。”
想到那一塊空白的墓碑,想到那個死去的霍音,白微嬈的胸腔裏像是堵塞住了什麼,連呼吸都不太順暢。
“所以,你就利用這些,讓我變成了霍音,重新活下去,重新接近梁淮則是嗎?”
“是又怎樣。”邵遲滿不在乎。
白微嬈沉靜地別過臉,轉身往門外的方向去,臨走的時候,她站在數步之遙的遠處,望著他。
“邵遲,其實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你不覺得,你當年催眠我的時候,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嗎?”
邵遲皺眉。
確實,即便當時白微嬈因為梁淮則的欺騙而意誌薄弱,也斷然不可能那樣輕而易舉地被他植入屬於霍音的全部記憶。除非,她是患上了什麼抑鬱類的病症,才能讓意誌變得消沉,便於催眠。
白微嬈盯住他的眼眸,吐字一句一頓。
“你知道,我當年回加拿大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帶上慕堯嗎?”
“其實,早在踏上那架飛機前,我就患了嚴重的產後抑鬱症。要不是你當時撞了我,給了我一次新生。當年回到加拿大之後,我就打算自殺的。”
“因此,連慕堯都沒舍得帶走。”
“小遲哥哥,我應該謝謝你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