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已準備好趾高氣昂地為“一頭霧水”的羽翎再細細複述一遍的嗔鐸,差點把剛喝進去的水嗆出來。
?怎麼跟自己想象的劇情不一樣?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想狠狠在這個關係戶麵前優越優越的嗔鐸,憤憤地自閉了。
罵罵咧咧地跑走了。
目送他離開的羽翎,等到這小子完全消失在視野裏了,才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引得許多人側目。
隻得收斂了,偷偷窩在桌子後麵笑。
突地,一道身影站定在桌前,投了一片陰影罩在羽翎腦袋上,咄咄地敲了桌子,便是等著,再沒有動靜。
待得羽翎止住發笑,視線上移,陰鷙的男人,俊秀的臉,頎長的眼,此時正直勾勾盯著她,眼底是莫名的複雜的混沌。
看得她發毛。
弱弱發問:“請問……”
“要一份年前西北的雜聞。”本有些出神的男人,聞言馬上反應過來,沉聲答道。
但見羽翎半天沒有動作,隻是不知所措,這兒翻翻那兒瞧瞧,不禁微蹙了眉頭,卻也馬上明了緣由。
“第一次當值?”
“那等你找到了,送到我的魂窟來。”
“我叫冗辭,”
沉吟片刻,
“讓嗔鐸帶你來吧。”
話音未落,人已閃身間不見行蹤。
許久,羽翎未曾緩過勁兒來。
方才冗辭皺眉的那一下,自己內心忽而地湧入數縷負麵情緒來,雖被自己當即壓下,卻難免亂了那一刹心神。
接著便是震驚思索。
僅僅一皺眉,便可動人心神,還是在她羽翎心境數倍固於常人的前提下。
要知道,她的神識經過兩獸一石的力量加持,較於常人來說,說是固若金湯也絕不為過。
想當初,那古鍾能令她險些難以自持而惡墮爆亡,是因為它本身的功效並沒有任何攻擊意識,隻為洗去惡念而已,所以才能越過當時幽昌姂洺的力量護佑而直接作用到她的心神。
可如今這冗辭竟能在情態微動時便輕易能影響到她,又是何許存在?
眼看著今日當值也快到了頭,急火火交接了工作,拿著那份卷軸就往嗔鐸窟裏跑。
路上,識界內那是你一嘴我一句,誰也不服誰,隻是都得一個共識——
這個冗辭,周身沒有任何同神、仙、道有染的氣息留痕,也就是說,不管怎樣,這是他自身修出的能力。
不由得令三方存在俱是嘖嘖稱奇。
還好,小子沒亂跑,羽翎趕到嗔鐸的魂窟時,他正無聊地彈著毛筆玩,看墨汁在牆上濺出的種種圖案,像這個又似那個,不亦樂乎。
當羽翎突然出現在他桌前時,他正一指彈出,頓時濺了她一身,看清來人,趕忙把筆往身後一藏,訕訕道:
“進來怎麼也不敲個門……”
此時的羽翎倒也沒太在意,隻是眉頭皺了皺,便急急問道:
“那個冗辭是誰,看起來是咱頂頭上司,讓你帶我把這軸雜聞送去,”
“還有,他為何能輕易影響我的情緒,是有什麼特殊能力嗎?”
後半句明顯壓低了聲音,顯然是怕有心人聽去,莫名扣自己個隨意議論上頭的罪名。
小心駛得萬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