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悅一覺睡醒時,屋內的光線已經很明亮,掃了眼窗簾外的景色,她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是海上的小島,這是秦嶽的私人別院,想來他說讓慕辰帶她到雲間別墅隻是個幌子,他不知用的什麼方法把她偷偷轉移的,還將她身上的傷都治好了,身上已經沒有那麼痛了。
鼻翼間傳來陣陣花香,韓悅支撐著身體起身,秦嶽的聲音突然響起:“醒了?”
韓悅一下坐起,秦嶽坐在房間的原木桌旁,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戒指,看著她。
韓悅皺了皺眉,迅速查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她頓時鬆了口氣,秦嶽見她如此,起身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我還不至於趁人之危。”
他眼裏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疼惜與愧疚,韓悅不予理會,掀開被子準備起床,秦嶽伸了伸手去扶她,韓悅卻不肯讓他扶,反而要推開他:“閃開,別擋路。”
秦嶽抓著韓悅的胳膊,不肯鬆開,柔聲叫:“還在生我的氣,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去晚了一步,我爸媽突然發病,我才耽擱了,還好,慕辰那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沒有真的將你沉入屍水裏……”
那屍水裏,最多的就是實驗丟棄的死老鼠,還有其他動物的屍體,都是那頭狼幹的好事。
要不是韓悅曾救過受傷的慕辰,慕辰念著恩情,以慕辰那死心眼,忠心護主的死樣,肯定會聽從趙柯的話,將受過趙柯金線之刑法的韓悅直接投入屍水。
一想到韓悅會被沉入那麼肮髒,腐臭的水裏,他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想要殺了慕辰,索性,慕辰還是知道分寸,趁趙柯不注意,使用了障眼法,蒙混過關。
“你爸媽不是一直在吃藥嗎,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病?”
韓悅質疑地看著秦嶽,秦嶽鬆開放她肩膀上的雙手,將她環抱起,往客廳裏走,韓悅這次沒有奮力掙脫,但還是感到別扭,氣悶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秦嶽感受到她的委屈,不但沒鬆開,反倒抱緊了,他說:“趙柯故意命人停的藥,我在精神病院安排的人被他的人控製了,我昨天對你說那些話,是因為我擔心他已經懷疑上我,如果他知道我跟許炎合作,估計會扒了我的皮。”
秦嶽一麵說著,一麵走到沙發坐下,將她禁錮在懷中。
見韓悅抿嘴不說話,他接著解釋道:“但是當我知道,何橋要的黃金是給你打造生存空間時,我承認我吃醋了,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不跟我說,連何橋都知道你需要黃金,你為什麼不直接管我要呢,你知道的,我不會拒絕你。”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個法子,本來也隻是想試一試,這樣就不用每天都在水裏泡著睡覺。再說,是他自己給我的又不是我問他要的,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來者不拒不是嗎?”
“又在說氣話?你昏迷不醒時,我一度害怕,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我是否還能像昨天那樣順利地救下你,韓悅,有時候我在想,要是你不是文鰩魚,該有多好,可是如果那樣的話,我們還會遇見嗎,嗬,我還真是矛盾……”
秦嶽想起她重傷時無聲無息的樣子,將她摟緊了些許,但似乎又怕她疼痛,長歎口氣,控製著手上的力道。
韓悅嘴角勾起一道苦笑,“我始終是我,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秦嶽很明白她的感受,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有我在呢,今後我們一定得更加小心行事,許炎那邊已經把引雷陣布置好了,他說,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還需要拿回林晏舟的真身,對了,你當初是如何拿回你的真身的?”
韓悅道:“說起來,這還得謝謝我那個未婚夫,他為了他的集團能上市,製造車禍讓我大哥錯失國際圍棋比賽,雖然那次車禍,隻是讓他跟我侄女受了輕傷,他後來找我複合,說隻是不希望我比他還強,這樣他會很沒麵子,
還說什麼,他隻是想拖延時間,沒想過傷害我大哥,我當然不會原諒他,他就把我騙到海邊別墅,說他認識到錯誤,幫我跟領導重新爭取了機會,沒想到,他就是個瘋子……”
她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下,眼裏露出一絲恨意。
“他知道我鐵了心要跟他取消婚約,就意圖強占我,想生米煮成熟飯……”
秦嶽聽到這兒,胸廓起伏,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手不自覺握緊拳頭。
韓悅咬了咬唇,低聲道:“我那時為了不讓他得逞,就跳海了,我一直遊,一直遊,直到他看不見我,我打算返回的時候,卻被海上漩渦卷了進去,就這樣一不小心到了一座迷宮,我在那裏聽到了陣陣嘶鳴和嚎哭,我以為我到了地獄,直到看見一棵大樹上掛著幾百個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