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調查局的水牢。
石頭砌成的牆壁上燃著十幾盞紅燭,將水牢內照得亮如白晝,但也異常詭異。
文鰩魚滿身血汙,被千絲萬縷的金線纏繞,囚在水牢中,血水浸濕了她半身。
水牢的門打開,趙柯、秦嶽走了進來。秦嶽蹙著眉,看著昔日的美人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他眼裏閃過一絲憐惜。
“怎麼,你心疼了?要是你替她求情,我可以考慮考慮。”
秦嶽搖搖頭,他知道趙柯是在試探他的忠誠度。
“她沒有將白澤帶回來,這是她該受的,隻是,您家的公子還等著她治病,依我看,還是不要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趙柯點了點頭,對身後高個的黑衣人說:“放她出來。”
黑衣人將鐵籠升到地麵,籠子底部的門開了,把文鰩魚從籠子裏倒出來之後,籠子又升到了水麵上。
趙柯默念:“金線歸來,回歸本源。”
文鰩魚身上的金線就盡數鑽到他衣袖裏去了。
文鰩魚也變回了韓悅的樣子。
韓悅睜開眼睛,怒瞪著趙柯,“我不會再治你兒子,要殺要剮,隨你便。”
“這恐怕由不得你,你同伴正在來找你的路上,你好好表現,我或許可以暫時留他狗命。”
韓悅冷笑著不說話,閉上了眼睛,表明她並不在意何橋的死活。
秦嶽蹲下身,手指勾起她的下頜,“你可以不管何橋的死活,那你大哥呢,還有你二哥,他們可都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還是你覺得,你的族人早已死光,他們兩個凡人的命與你無關,文鰩魚,你不在乎他們,可他們卻還在到處找你,你說我要不要給他們透露一點消息,他們都還沒見過你真實的樣子吧?你說,他們要是見到你這副模樣,會是什麼表情?”
韓悅睜開眼睛,蒼涼地笑著,以一種嘲諷的神情看著秦嶽。
“我知道你為了能在陸地上生存,必須要用無數黃金化作金水,打造一個屬於你的生存空間,這樣才能在陸地上自由地呼吸。何橋為了幫你,跟我們也做了交易,可他收了我們的錢,事情卻沒有辦成,如果他看到你這副樣子,一定會很內疚吧?”
韓悅的神情變了,秦嶽的微笑消失,隻剩下冷酷,“你如今,還沒有死的資格,原本你隻要為我們奪取到白澤,你就可以獲得自由了,可是你偏偏這麼沒用。”
韓悅咬著牙,一聲不吭。
秦嶽站起身,看向墨辰,“墨辰,帶她走吧。”
墨辰一句話不說,將韓悅抱著離開了,秦嶽看著墨辰的身影,神情複雜,“趙局,我記得這個墨辰,不是啞巴吧?”
“他就這個性子,雖不愛說話,但做事還算幹脆利落。”
“嗬。”
秦嶽輕笑一聲走了出去。
深夜,何橋在墨辰的帶領下,進入雲間別墅。
秦嶽和趙柯已經在等他。
見到何橋的到來,秦嶽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他深深地看了何橋一眼,“何橋,你可知道我為何要找你?”
何橋低下頭,“我知道,我明白我沒有達到你們的期望,對不起,我會將我的金店轉讓到你名下。”
秦嶽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覺得我缺錢嗎,你這個道歉遠遠不足以彌補你造成的損失。”
何橋顫抖著嘴唇,他知道自己辦事不力,可是他也無法將那十幾箱黃金還給他了。
趙柯看向何橋,“何橋,你的失敗並不完全是你的責任,我們也有責任,沒有對你提供足夠的支持和幫助。”
何橋抬起頭,驚訝地看著趙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
趙柯繼續說道:“我們的目標都是獲得白澤,也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才進行了交易。現在,白澤已經得到它的神力,想必它很快就會對你們實施報複。我們損失嚴重,卻什麼都沒有得到,如今,我甚至不知道古籍還在不在這枚戒指裏。”
趙柯轉動著他大拇指上的龍紋戒指,目光有些迷離。
秦嶽皺了皺眉頭,“您是說古籍可能已經被許炎拿走了嗎?”
趙柯點了點頭,“他是古籍的傳承人,古籍會認主。”
秦嶽眉頭深鎖,陷入了沉思。
墨辰突然開口,“既然我們已經沒有了古籍,那直接把許炎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