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抗爭個P,死機了不是隻能重啟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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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生不錯,Garlic味道的。”狐媚婆嚼著花生,眯著細長的狐狸眼,好像陶醉在美味中不可自拔。

“嗯,蒜香味花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堅果,”近朱者赤的緣故吧,一向農裏農氣、山裏山氣的狐母,跟一向矯揉造作裝小資的狐媚婆說話,不自覺也變得女人味起來,“不瞞她嬸子說,我祖上是武夷鬆子家那一支的,我姥姥的姥姥的外婆的祖母的外婆是這武夷神山裏最神秘的華嚴鬆子家部族族長最寵愛的女兒。”

“不就是 ‘掃尾子’鬆鼠嗎?說那麼邪乎!”狐媚婆的手捉到一個長了四個仁兒的炒花生,用兩個塗滿了紫羅蘭色長指甲的大拇指的拇指肚兒“嘎巴”一聲剝開花生殼,“這麼說你是“串種”的?這符合自然規律嗎?“種屬綱目”都規定好的,誰也串不了誰,他們鬆子家再強調自己是武夷貴族,本質上也隻是小小的齧齒目鬆鼠科小動物;我們青狐部族再沒落,那也是尊貴的食肉目犬科狐屬大動物,大狐物。八代貧狐不丟人,有時候丟人的是自己的言談舉止不經意暴露出的認知水平。”

狐媚婆張大嘴把四個花生仁兒都倒進了自己的尖嘴利嘴裏,站起來拍拍屁股就一陣風一樣就竄出門去了,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樹枝子籬笆門來回逛蕩了兩下,證明狐媚婆確實是穿門走的,不是翻牆出去的。

狐母望著籬笆門張大嘴愣了半晌才恢複日常的樸實善良農婦神態。

“狐青青!你給我出來!這麼大閨女了,嘛也不幹!出來把花生殼掃掃!”狐母往西邊的廚房走,“娘還得給你做飯去,一會兒燒火你給我去拉風箱。”

“不!我就不!”狐青青在裏屋對狐母咆哮著,帶著哭腔,然後衝了出來,一邊大哭一邊用手把桌上的花生殼捏碎,然後奮力扔到地上,“娘我不說親!我就不說親,我要上學!”

西邊廚房的窗戶亮了起來,狐母把灶火點起來了,可能被煙嗆的,狐母“咳咳咳”一陣子咳嗽,“哎呀你說的嘛呀,小孩子想那麼多幹嘛,沒人說什麼,收拾了桌子快過來拉風箱。”

狐青青還是哭著,反抗總是無效的,在父母麵前。因為他們慣用的招式是“顧左右而言他”,就好像這些根本不關她的事,隻是大人之間的事,或者說他們自己心裏覺得對孩子羞於啟齒。總之溝通是無效的。行不通。

青狐村西邊山腳下的小溪常年溪水潺潺,冬天水流小點,水聲溫柔而寧靜。春天開始溪流開始變大,水聲淙淙。小溪上遊依山的一邊是大片的竹林,是狐孩子們心裏的樂園,他們從來不願意和大人們分享這裏。跨過小溪往竹林深處走,胳膊和腿上被荊棘和竹葉子剌了兩三個小口子之後,就能到達大柳樹那裏,或者叫做老柳樹。這在武夷神山裏是獨一份,獨一樹。柳樹是東方大陸北部常見的樹木,那長長的垂下來的柔美的枝條和細長的柳葉,是北部地區正式進入春天的標誌。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北方的垂柳是怎麼流落到南方的深山的,誰也不知道,也許是空降過來的,誰知道呢?反正這世上很多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或者即使有道理也想不通的。反正它就在這裏,不知道已經多少年了,根紮的應該很深很深了,和大山早已融為一體了。

柳樹濃密的樹冠上傳來陣陣柳笛聲,那是東狐和西狐正在你一聲我一聲地鼓著腮幫子吹自己製作的柳笛。東狐用的嫩枝比較粗,製作的柳笛吹出來是“咘咘”的聲音,西狐用的枝條比較細,削出的柳笛吹出來的類似“笛笛”的聲音。“咘咘”“笛笛”交替的柳笛聲回響在山林裏,因為有樹木竹子的蔭蔽,聲音傳不到竹林外麵,更傳不到溪流對岸的青狐村。竹林內外的世界互不打擾,這就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