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郎鳳輿啊,我們拜訪過她的家長呢。她家長說你直接用小郎稱呼她太泛泛了,讓你換一個稱呼。”母親說。
“能叫什麼呢……”郎少鑫說。
父親說:“直接叫妹妹行不行?你們不是正好有個照應嗎?”
“我感覺……聊勝於無啊。如果不是這層關係,我隻會把她當成路人吧?”郎少鑫想。
“叫鳳妹可以麼?能體現出名字和關係。”郎少鑫說。
“好聽好聽!”母親拍手說道。
“有時我會突然恍惚,不知道大家比來比去究竟有什麼意義,好在我在戰鬥不會突然想到這些,否則就完了。”郎少鑫緊緊依偎在母親懷裏,說。
“我記得,你小時候咱們一起爬過山,去大山的那邊,也就是崇陰城遊玩。咱們登上了山頂的時候,你是多麼開心啊!現在你每天都在山的那邊,卻不開心了,隻能是說你對自己的要求在變化吧。”母親說。
“你看你媽媽,小時候就上山采花,現在這麼大了,上山第一步還是找野花,一點沒變,這就是心境沒有偏移啊。”父親說。
“你當初覺醒到啟靈境的時候是那麼開心,認為可以實現咱們村子對自己的期待了。事實上,你現在甚至超出了我們的期待,不應該更開心嗎?”母親說。
“即使你自己有時會覺得沒有意義,這並不代表它真的沒有意義,甚至你的事跡可能對他人有大用處。我們是大山的子孫,時刻與它同呼吸共命運。每一粒山石,每一道河流,都相互映襯,都是大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在戰鬥的過程中結識最真摯的朋友,為他人而奮鬥。一段純潔的友誼,貴比真金。這就是我想出的意義。”父親說。
“嗯,這就是你們能放心地救下錢瑾的理由吧。可是,為他人而生活,而奮鬥,所有人都要這樣嗎?像梁鐵根那種為了生活而掙紮著的人呢,要強求他為別人這麼做嗎?”郎少鑫問。
“當然,先做好自己。”父親說。
“我有一個對手叫英浩,他就把自己的待遇分給了別人。雲光問他憑什麼不把家產也分給別人,他就不說話了。”郎少鑫說。
“這做法太超前了,等合適的時候才能這麼做啊。”母親說。
郎少鑫不說話了,與其輸出觀點,不如細細品味。
郎少鑫感覺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覺得很虛幻,很沒有意義。現在,在新春之夜的萬家花火之中,在父母和朋友的歡聲笑語裏,在自己朦朧的淚眼中,這個世界終於勾勒出了它的容貌。
多想,將這萬家燈火凝滯於虛空之中,在這一瞬間成為永恒。
忽然想起一件事,郎少鑫告別父母,找白道鬆而去。
“被她們趕出來了?”郎少鑫問。
“你找我幹什麼?想接我回去過年?”白道鬆坐著,瞥了郎少鑫一眼,沒有動。
“我來告訴你一件或許你不知道的事。”郎少鑫笑道。
“有什麼事那麼重要,值得在這個時候你親自告訴我?”白道鬆沒好氣地問。
郎少鑫嗬嗬笑了兩聲,說:“你在想玉盈盈吧?”
白道鬆說:“想不想也不關你事啊,用不著專門過來打趣我。”
郎少鑫說:“這可太關我事了。老實說,你中計了。是我故意讓她引誘你,讓你取得進益,幫助我們戰勝錢瑾。”
“你幾個意思?”白道鬆站了起來。
郎少鑫說:“玉盈盈真的隻是玉乾漢的女兒,沒有什麼身世。你以為她是王府侍衛的親人,想巴結她對不對?那是我讓她說的,我不能再耽誤她了。”
白道鬆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揪住郎少鑫說:“哦,是你幹的好事?”
郎少鑫咧嘴笑道:“是的,而且我們三個都知道,隻是在瞞著你罷了,快兩年了。”
“不對,你是在考驗我吧?考驗我即使沒有巴結她的心思,也會喜歡上她?”白道鬆問。
郎少鑫說:“如果你想,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白道鬆說:“你也有你的郎鳳輿,為什麼這麼為難我?”
郎少鑫輕輕推開白道鬆,嚴肅地說:“我和郎鳳輿僅僅是兄妹,是親人而已。”
說罷,扯開了自己的袍子以示真誠。
白道鬆苦笑道:“好啊,好,我接受這個考驗!我去修煉了,下次比賽等我!”
郎少鑫笑了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