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聽了一夜的驟雨,掩蓋了外麵雜亂的打架聲,高老師讓三位女生早早睡著了。
無論是一直在暗中較勁的衛歆和郎鳳輿,還是一個有些無賴般父親的玉盈盈,這一晚都很安靜。
大雨氤氳著鬆竹之聲,彷徨在亭台樓閣裏,縈繞在崇陰古巷中。
大雨是公平的,它讓那些冒雨作戰的人遲滯了腳步,不得不鳴金收兵。
大雨也並不公平,有兩位不速之客無聲而至,衣衫不濕。
燭火驚詫地躍動起來,似乎發瘋般地想要把這兩個影子從窗簾上抹去,但是無濟於事。
清晨,一切如常。
“有點冷。”玉盈盈睜開眼睛,重新蜷縮進了被子裏。
“還可以吧,我以前去過龍山國,那裏的冬天才是真的冷。出營帳隻搬了陣柴火的功夫,眉毛上就滿是冰霜了。”衛歆早就醒來了,望著牆邊掛著的地圖,說道。
靈武帝國下屬有三國七省,由北向南依次是龍山國,首府燕石;天星國,首府蘭藻;邪沙國,首府東化;安澤省,省會漢州;雙河省,省會永望;彭嶽省,省會沙灣;康益省,省會嘉餘;懷烏省,省會先黎;崇靖省,省會崇陰;瀛海省,省會海隅。首都靈武城,在東海之濱,雙河省之側。
“想當年,國朝定鼎,直取中夏,太祖公是從那苦寒之地帶領武者們一路征討過來的。我和我爸媽,還有我哥,我們一家坐著馬車去那裏拜祭太祖公500歲誕辰去了。一天兩三百裏路,走走停停得有半年才到那裏。”衛歆隔空比劃著路線,神色頗為自豪。
玉盈盈笑道:“去年咱們去村子裏教小孩,你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這事那麼光榮,憑什麼不能宣傳?”衛歆轉過頭來,說。
下麵的事,玉盈盈和郎鳳輿都知道:衛歆的哥哥在一次打獵中喪生在了野豬的獠牙下。
窗外,雨聲漸歇,已經有幾支隊伍開始了對戰。衛歆探頭看了看,沒有蒯素瑉,倒是英浩和他的隊員在那裏充當裁判。
衛歆叫醒郎鳳輿道:“怎麼還沒醒?醒醒!”
“嗯?幹嘛?”郎鳳輿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我們也要當裁判。”衛歆指了指窗外,說。
郎鳳輿望了一眼,懶散地說:“他們不是有英浩了嗎?”
衛歆搖搖頭,說:“不光是作為選手和他們競爭;作為裁判,我們也要和他們競爭。”
郎鳳輿笑笑,拖長聲說:“成~~”
是的,除了蒯素瑉之外的金沙閣成員,常常被邀請裁決第二階段的比賽。第二階段的選手們以請到金沙閣的成員為榮,當然,蒯素瑉肯定是不樂意的。
“夠了!你們是在玩嗎?”
牆頭之上,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個肥碩的男人,騰地竄進了數十人的混戰中,一手一個,抓住了那兩支隊伍的隊長。
“都停下來!不好好打,就滾出崇陰靈武學堂!”男人叫嚷道。
那人向大家自報名號:“諸位!本人呢,叫做玉無影,執法堂堂主,是來當裁判的,你們的每一場比賽我都會觀摩裁決,並給出建議。你們可能會覺得我會分身乏術,放心,本人是地智融通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玉無影?是誰?我沒有聽說過。”玉盈盈心中想。
“地智融通境?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呢!怎麼找這麼個人來代替咱們的工作?”郎鳳輿說。
“至少咱們還達不到。”衛歆說。
“你們要意識到一點,對於你們當中的很多人,進入崇陰靈武學堂是你們今生最幸運的事,在崇陰靈武學堂所見到的人,也會是今生接觸到的最不凡的人。所以,你們必須牢加珍惜!”玉無影繼續訓斥道。
“這倒沒錯。無論是蘇寂還是魏謙衝,都是那種以前從來想都不敢想的人物。聽說魏謙衝到崇靖之前在雙河也操辦了靈武學堂,不知道那裏的人學的怎麼樣。”郎鳳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