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鐵根是一位農村男生。蘇寂初次召集金沙閣成員時有事,並沒有來。
梁鐵根重新穿好衣服,坐在水池邊。郎少鑫示意三人先退下,自己和梁鐵根交流。
“他們兩個,為什麼還沒來?”郎少鑫問。
梁鐵根搖頭說:“估計不能來了,就算來,也得說‘沒找到熱水,不好意思’。”
郎少鑫頓時明悟了,知道他們的關係並不好,說:“你們都有一個鐵字……”
“不一樣,他們是親兄弟,他們關係好。從組隊那一天晚上他們就一直在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梁鐵根說。
“鐵蕩那句話原來是對梁鐵根說的。他們不認輸或許是想看梁鐵根出醜。”郎少鑫想。
“你和我說這些是因為我也是農村人嗎?沒錯,我是涼水村的,村邊有一條涼水河,夏天時我最喜歡在那裏遊泳了。”郎少鑫試探著問。
“算是吧。從前我家裏人逃荒去過你們那裏,受過恩惠。”梁鐵根說。
“那你得謝謝救濟過你們的人家,用不著感謝每一個涼水村的人。另外,你是不是討厭他們倆?”郎少鑫說。
“不,我不討厭。他們沒有什麼錯啊,我的實力在啟靈境中算是最低的,被歧視也是正常嘛。我隻是想請教你,你是怎麼提升到精武境的呢?”梁鐵根說。
郎少鑫苦澀地搖了搖頭,說:“抱歉,無可奉告。或許,需要殺人才能提升境界?”
“不要!會坐牢的!”梁鐵根抱住腦袋,單是想一想就很害怕。
到此為止,郎少鑫覺得梁鐵根應該不是裝的,不是想要打探什麼。
沉默片刻,梁鐵根問:“你和郎鳳輿是什麼關係啊?我之前聽說過你們,隻知道你們都是城西的,你們兩隊關係似乎不錯。”
“嗯,”郎少鑫說,“是兄妹啦,但是是那種不見麵就不知道有這麼一門子親戚的遠房兄妹。”
“真好,在崇陰城裏還能有個照應,”梁鐵根的眼神中流露出止不住的羨慕,“我也有個妹妹,本來以為她也會和我一樣覺醒成地智境呢,沒想到居然是凡境。”
郎少鑫看到梁鐵根眼睛裏湧出了淚花,心想:“心裏有在意的人,你這其實就比我強了。郎鳳輿,我真的在乎她嗎?隻是因為是本家所以有了一點親近感罷了,不然我怕是在平日裏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後來呢?”郎少鑫問。
“後來,日子還得照樣過啊。我爸媽還想接著要孩子,希望能再出一個武者分擔一下壓力。奶奶有癔症治病要花不少錢呢。”
“來要錢的?”郎少鑫想,說道:“其實對於咱們這樣的家庭來說,武者最大的優勢不是那點補貼,而是公權力吧。”
怕梁鐵根不懂,郎少鑫又解釋道:“同樣是家人生病了,其他人還要焦頭爛額地求醫問藥找郎中,咱們可以通融一下,直接去藥醫堂治病。”
“不敢,藥醫堂的負責對象沒說包括咱們的家人。我怕別人議論我,背後戳我脊梁骨。”梁鐵根把頭塞進了雙腿之間。
“有人做夢都想成為武者,然後作威作福。有人意外達成了這一步,卻束手束腳。隻怕這種人會受到前者無盡的嫉妒和中傷吧。”
“她老人家,病很急嗎?”郎少鑫問。
梁鐵根搖了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郎少鑫說著,想:“如果現在把我囤積的藥材送給他的話,會被判定為賄賂對手的吧?我知道他應該不是故意誘導我這麼做的,但是如果在更急一些的時候送他,既能洗脫嫌疑,又能拉攏到一個好同伴。”
郎少鑫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考慮到言多必失,就隻是笑了笑,說:“咱們老師教導我們武者最重要的是修心,等咱們都晉級到更高的境界,就不怕那些流言蜚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