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q大校園像是被寒冬短暫凍住,一片寂靜。
而在校園之外,這座城市依舊燈火通明,車水馬龍。位於市中心的某高端會所門前停著許多豪車,隨隨便便一輛車都是普通人幾輩子也買不起的。
凱悅會所是京北城的老牌會所,一貫格調高,就憑它能在市中心獨占一整幢大樓就可以窺見其實力。幾十層的大樓,按樓層劃分等級,樓層越高,規格就越高,相對的門檻也高。
一般人能進十樓以下的酒吧就算不錯了,稍微有錢點的,上個十樓也勉強能夠著。可這二十樓往上,是實行的會員製,就光入會費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更何況這兒還不光隻看錢。
所以在這裏也流傳著這麼一句話,這二十樓以上的人隨便哪個跺跺腳,京北四環外都得抖一抖。這要是頂樓的人跺跺腳,怕是整個京北城都要震三震。
即使是零下十幾二十度的深夜,會所門口依舊站著訓練有素的門童。
一輛連號車牌的碳黑色邁巴赫平緩駛進會所大門,隨意停在某處,也不管是不是會擋著後麵的車輛。
門童連忙上前,站在駕駛位旁,恭恭敬敬地問候了一聲:“令先生。”
車門推開,一股帶著淡淡冷調香的暖氣從車裏流出。令聞推門下車,他穿了件煙灰色襯衫外搭一件深色西裝,沒有係領帶,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一段精瘦的鎖骨。明明是很商務的一套穿著,此刻在燈紅酒綠的會所裏卻顯得有些放浪不羈 。
他從副駕駛上拿過一件黑色大衣搭在手臂上,將車鑰匙遞給門童,“都到了?”
門童自然知道他問的是哪些人,接過鑰匙回答道:“是的,沈公子和高先生也剛到,才上去不久。”
令聞微微頷首,由另一位門童引著往專屬電梯走。
透明電梯一路向上,令聞懶散地靠在轎廂壁上,淡漠地將這座城市的光景漸漸收入眼底。林立的高樓大廈一座比一座輝煌,這座城市永遠不會因為夜晚來臨而褪去浮華。
電梯到了,令聞走出去,名貴皮鞋踩在昂貴的地毯上,沒有一點聲音。
還未走進包廂,就聽見裏麵傳來聲嘶力竭的歌聲。
“你總是如此如此如此的冷漠~”翻來覆去就這一句。
門口有候著的侍者,見來人立馬上前去接他手裏的衣服。
令聞避了一下,淡聲道:“不用。”
他不喜歡別人碰他貼身的東西。
推開包廂門,嘶吼的聲音直接鑽進耳朵,令聞腳步頓了下才走進去。
沈知遠懷裏摟著個美女在露台上親熱,高赫和另外幾人在偏廳打牌,邊上皆環著個美女。高赫摸牌時瞧見他,衝他揚了揚下巴:“來了。”
“聞哥。”
包廂裏其他人也和他打著招呼。
“嗯。”令聞懶散地應著,坐到單人沙發上,將大衣搭在椅背後。包廂裏有些熱,他脫了外麵的西裝一並搭在椅背上。
他看了眼長沙發上抱著酒瓶和麥克風聲嘶力竭的沈知言,衝高赫揚了下眉,問道:“怎麼回事?”
一圈結束,等洗牌的空檔高赫摸出煙盒,遞給他一根。令聞接過煙咬在嘴裏,俯身湊過去,去蹭高赫送來的火苗。高赫先給他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
煙霧繚繞,他眯著眼看了眼不遠處要死不活的人,嗤笑道:“還能怎麼回事,告白又失敗了唄。”
“又失敗了?”令聞語調含笑,交疊的長腿伸了伸,踢了下癱成一堆泥的沈知言:“這到底什麼樣的天仙兒啊,把我們小言迷的五迷三道的。你這追了好幾年了吧,抗日戰爭都沒你這麼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