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是這麼說!太好了,我這就回去督促虎頭這小子好好學文,不過說實話,先生教的功夫可真厲害,我才學了一點,現在我去山中打獵都不怕野豬了!”說著滿懷著崇敬,興高采烈的往回走去,完全忘了問來年的年成怎麼樣了,沒辦法,這是常理,涉及到自家孩子時總會忘記其它的一切事,就算是如此樸素的山民同樣如此。
還是小姑娘跑到門邊喊道:“大叔,爺爺要我告訴你,今年大寒,山中野獸都藏起來了,下次你去山中打獵,打不到獵物就趕緊回來,路上多采些野薑回來就好。”
可惜獵戶還沉浸在剛剛的興奮之中,隻聽到小姑娘最後一句話‘路上多采寫野薑回來’,順嘴回了一句:“哦!我知道了!放心吧!”
小姑娘則是興奮地跑回屋,去看她的紅頭繩去了。
雙月潭下遊萬裏處,一條小河流經這裏,與其說是小河,還不如說是一條大點的溪流,隻有不到五米寬的樣子,水流也不深,夏天水流暴漲時也沒有超過四米,現在冬季已至,水位更是暴跌,隻有兩三米不到的樣子。
岸邊站著一位穿著樸素,身材高大的老者,老者頭頂梳著發髻用一根普通木簪插著,一頭灰白的頭發以及胡須整整齊齊,大概看上去,老者應該有六十多歲了,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遲暮之氣,此時老者雙手負在背後,正精神矍鑠地順著水流來時的方向,向遠方看去,似乎能看到很遠很遠。
老者身後不遠的岸邊,一個男童正專心致誌地打著一套拳法,男童大概十歲左右,身著灰白色麻布衣衫,脖子上係著一根五色彩線,上麵掛著一塊古樸的玉佩,沒有多餘的花紋,隻寫著“天羿”二字。
男童雖穿著樸素,卻是朗眉星目,五官精致,宛若仙童一般。
此時,男童正伴著朝陽落下的第一縷紫氣舞動,每一個揮拳,每一個甩臂,都有五道紫氣被男童的拳風從初升的五輪金日上被吸引過來,默默的圍繞著男童,伴隨著男童的吐氣開聲,一點點的或是被吸入腹中或是落入他的身上轉眼間消失不見。
一絲不苟的打完簡單的幾個動作,一遍又一遍,直到金日高升。男童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看了一眼遠處憑水而立的老者。
輕輕的走到老者身後,垂首而立,低頭看著水麵緩緩流淌清澈見底的水流。過了一會兒,男童見老者始終沒有說話,忍不住說道:“師傅,我打完了。”
“哦!我知道了!”老者簡單地回應道。
“師傅,水有什麼好看的啊?你都看了許久了。”
“天羿,你不明白,其實水裏有許多大道理值得我們去學,去悟。”
“哦!知道了。”叫天羿的男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
筋疲力盡的小魚終於放棄了在這片水域的找尋,開始真的向‘葫蘆口’方向遊去,想去那裏看看,是不是老魚去那附近避寒去了。
又過了六七日之久,小魚始終都沒有發現老魚們的蹤跡,可是小魚也沒放棄,一遍遍的在水流之中找尋著。
天更冷了,寒風凜烈,刮過高山的岩壁和光禿禿的樹杈,偶爾可以看到有些莫名的氣流在空中和水中遊蕩,那似乎就是帶有詛咒氣息的寒氣,好似都要把天地給凍裂。
刮過天空和山石,好似會發出一陣陣的獸吼般的嘶叫,又好像幽鬼在墳窟前哭泣,無比瘮人。
嚇得正在水流中找尋的小魚,一下就竄入了潭底深處,不過所幸好像離得太遠,它沒有發現水流之下的小魚。最近的幾天小魚的找尋越發艱難了,湖麵已然開始結起薄冰,水麵上層的水流越發寒冷,讓擁有‘龜息決’的小魚都大感吃不消了。
艱難的又找尋了一處沒有找過的水域,小魚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冰住了,趕忙潛入水底,體溫才稍加恢複。
“看來魚爺他們可能已經不在雙月潭了,希望寒潮過後,他們都平平安安的。”小魚歎了口氣自語道。
“我得趕緊往下遊去了,要是河流完全結冰,我就麻煩大了!”說著艱難的擺動尾巴向‘葫蘆口’遊去。
到了‘葫蘆口’,小魚還是十分不舍,在這裏徘徊了好久,最終小魚也沒等到任何的奇跡。
冷風又來,好似催促著什麼,無奈小魚一個躍身,跳出水麵回望了一眼自己的‘家’——‘雙月潭’,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平靜,毫無初見時的生氣。
重新落回水中的小魚沒有再次回頭,可是不知怎麼回事,水中的小魚總感覺眼眶周圍有著一絲溫暖的水流擦過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