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夭夭將晾好的藥材收好,又把新采的藥材拿出來收拾,整個小院就像往日那樣平靜。
沒過多久,外麵忽然吵鬧起來,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夭夭沒在意,以為是哪家女兒出嫁了,低頭繼續翻弄著沒處理好的藥材。
“夫人!夫人!”
夭夭抬頭看去,隻見出門買菜的十六喜氣洋洋的跑了回來,沒有半分穩重。
十六跑的太急了,撐著膝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絆絆磕磕開口:“好、好消息!王爺!王爺登基了!”
夭夭眨眼。
王爺?十六的王爺……那不就是南鶴嗎?
南鶴登基了?!
夭夭放下手中的藥材,對著十六比劃著。
十六趕緊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一口氣說出來。
老皇帝暴斃,太子被刺殺,京中亂成一團,大臣們極力推舉南鶴登基……
短短五個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又因為她遠離京城,這些消息才傳過來。
十六說完,小心翼翼的看向夭夭,問道:“夫人,那我們……還會去嗎?”
夭夭瞪眼,鼓了鼓臉頰,思索半天還是對著十六搖頭。
倒不是她還在生氣,隻是了解南鶴,南鶴如果安全了,一定會派人接她,但現在都沒有派人來,就證明京城那邊還是危險的,她去了隻會給南鶴添麻煩。
不過十六沒想到那麼多,還以為夭夭還在生南鶴的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勸才好,失落的低下頭。
夭夭也沒注意到十六的情緒,因為來人看病了。
這些日子夭夭收獲頗豐,學習了不少人族的醫藥知識,越是學習越是感慨人族的智慧。
就算他們的壽命短暫,但也足以讓夭夭敬佩。
又過去了小半個月,夭夭準備起身繼續往北邊走,收拾好行李,又添了些厚實的衣服,夭夭準備出發。
可沒想到,剛出城門不久,就遇上了某個人。
南鶴騎在馬上,風塵仆仆,夭夭注意到,南鶴消瘦了不少。想必在京城裏,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夭夭……”
南鶴的聲音有些啞,眼神貪婪的掃視著夭夭,似乎要把這幾個月沒見的都補回來。
馬車裏的十六十七很有眼色的下了車,將馬車內的空間留給這兩位許久未見的小夫妻。
南鶴局促的坐在馬車裏,十六前些日子傳的回信中說,夭夭還在生氣不想回來。所以他接到信立刻放下手中事務,策馬趕來,幸好在夭夭要離開這天趕上了。
“我……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南鶴低聲下氣的認錯,隻祈求夭夭不要離開。
夭夭頭頂冒出個問號,因為手邊沒有紙筆,一時間還寫不了字。
南鶴以為夭夭的沉默是還生氣的意思,一時間有些苦澀。
“抱歉,當初趕你走,是怕你受傷。其實我知道,你很勇敢,但是我舍不得,我不想看見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是我太自私了。”南鶴垂著頭剖析自己的內心。
這些話他一直都想說,卻不敢,可是這個時候再不敢說,老婆都要沒了。
南鶴在這邊剖析著,夭夭安靜的聽著。
一瞬間,失去的記憶十分自然的融入進了身體,像是……像是明白了什麼。
【就像是你怕我受傷一樣,我也怕你受傷。我們是夫妻,有困難我們一起承擔,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罷了。】
比起背叛,更刺痛那時的夭夭的是,不信任。
明明是最親密的人,卻無法信任彼此。太過荒唐,以至於讓夭夭產生心魔,無奈之下請求族長,封印這段記憶。
原來如此。
夭夭晃神,周身氣息暴漲,將正在訴說心事的南鶴驚到。
“夭夭!你怎麼了?!”
夭夭回過神,趕忙收斂氣息,看著南鶴焦急的神態,搖搖頭,隨後拉住南鶴的手,一筆一劃的在他掌心中寫字。
[我不生氣]
[隻是難過你不相信我]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南鶴屏息,夭夭清澈的雙眸中帶著執著,看著南鶴心都化了,也知道自己真正錯在哪裏。
\\\"對不起,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夭夭得到南鶴的保證,心中的陰霾頓時消散,她揚起輕快的笑容看向南鶴,在南鶴的掌心中寫下——
[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