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鶴見夭夭終於醒了,雙眸赤紅,啞聲安慰道:“夭夭,是我的錯,你難過就打我吧。”
夭夭不解的看著他,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南鶴見狀,以為夭夭還不知道自己懷孕這事,忍著心中難過還是告訴了她。
“夭夭,你有了。……但是!別怕,還會有的。”
說的雲裏霧裏,但夭夭一下子就聽懂了。
南鶴知道她懷孕了,但是以為她流產了?
想到這,夭夭難得心虛的移開眼神,不敢看南鶴。
這件事確實是她的問題,但就算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會這麼做。小崽子被鳳矜帶回妖界是最好的選擇,唯一會傷害的就是這個剛知道的父親。
但……夭夭的手撫上扁平的小腹,與人皇的糾纏,她不希望太多。上一個例子,就是三千年前的自己,雖然現在她還沒有完全恢複記憶,但能讓她選擇抹除記憶,想必會是非常難受的事情。
一時間,一陣難言的沉默彌漫在兩人中間。
南鶴瞧見夭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心中的悲傷更甚。他沒忍住,輕輕環住夭夭,忍著悲傷安慰道:“別難過,我會替我們的孩子報仇的。你安心休息就好了。”
啊?
夭夭驚訝。
夭夭沒想到南鶴說的是真的,他將自己安頓好後,孤身回到京城。
臨走前,乘風還是沒忍住,告訴夭夭此行的艱難,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而南鶴從未在夭夭麵前表露出半分為難,他淡然自若的安頓好夭夭,又笑眯眯的告訴她,如果想行醫,帶著他留下的人就行,隻是到每個地方的時候,別忘記給他留封信,報平安。
夭夭看著南鶴離開,卻沒想到一晃就是五個月。
時間過得很快,天氣已經轉涼許久。
夭夭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啄食的小雀,忍不住輕笑。
冬天來的太快,有些剛長大的鳥雀還沒等離開,就凍死在雪地裏。
這兩隻是她前些天上山采藥救回來了,想著這個天氣,若是放出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便留下來了。
“夫人,您該休息了。”身後的婢女低聲道。
夭夭點頭,又撒了把吃食,便走向床鋪。
婢女把帷幕遮下,守在門口。
黑夜中,夭夭睜開雙眸,眼中毫無困意。
也不知道南鶴如今怎麼樣,還好嗎?
夭夭起身半靠在床頭,思緒忍不住發散。
三個月前,南鶴的手下急急忙忙找到她,要帶她離開。說是南鶴觸怒龍顏,皇帝要殺了南鶴。
夭夭當然不想跟著離開,想馬上去京城找南鶴,卻被南鶴的手下攔住,遞給她一封南鶴的親手信。
信中內容不多,但有一條,不許夭夭靠近京城。
夭夭咬唇,一瞬間記憶恍惚,似乎看見三千年前那個少年假死時的模樣。
不過是不想牽連她罷了。
三千年前是,三千年後也是。
她對他來說,到底是個累贅。
夭夭似乎知道自己當初為何要封印記憶了。
南鶴的手下怕夭夭不聽勸,依舊執意的要去京城,正思考要怎麼勸說,卻沒想到夭夭將信收好,轉身離開。
既然覺得她是累贅,那她離開便是。
夭夭心中有些惱怒,她知道此時去找南鶴是最好的選擇,但她忽然不想去了,南鶴什麼事情都不告訴她,也不相信她,她又何必自討沒趣。
反正人皇有天道庇佑,又不會有事,那她就好好逛逛這人間,順便完成一下原主的心願。
就這樣,夭夭收拾好行李,帶走了南鶴留下的兩個人,一路向北的出發。
走累了就停下,給附近的村民看病,就這麼走走停停,夭夭來到了羅城,暫時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