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看著二人,臉上一副八卦的表情:“德謇啊,你跟姑娘,認識?”
張紅拂也一臉高興的看了過去,她也覺得這倆孩子似乎有些關係。
李德謇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前些日子,我那隻野雞,便是送給了這位姑娘。”
夫妻二人一臉恍然大悟,這樣啊,這倆孩子倒還有些緣分呢。
“那也是有緣,不過別愣著了,快快,菜都涼了。”
李靖嗬嗬笑道。
話說德謇,還沒娶媳婦來著。
…
這一夜陸青睡的倒算不上安穩,這間房間的裝潢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娘了些,睡在這裏心裏總是別扭。
偌大的房間隻有她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她實在睡不著,坐到床邊,打開窗子,一束月光照了進來,在她看來有些淒然。
人最容易感到孤獨的時候,一是中午睡覺下午醒來,看著窗外夕陽西下,殘陽掠過,身邊空無一人,寂靜無聲,就像太陽也拋棄了你一樣,緩緩遁入虛空。
二就是夜晚,同樣見不到人,還帶著無邊無際的黑暗,深邃而單調,一眼望去,無論是什麼,都在眼前,卻不在眼中,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沒有,就像是什麼都不存在。
她走出了門,今夜月亮還挺大的,月光確實很亮,照在人身上,卻沒有溫暖,隻帶著絲絲寒意。
風也陣陣吹來,她頭發散著,被風吹起,身上隻穿著一層單衣,風很輕易的就打透了。
她記得在窗戶外麵看見了一個小亭子,於是摸索著過去,居然還真的找到了那邊。
這古代人倒是會享受,家裏還留著地方讓自己賞景。
陸青自己現代的生活隻有遊戲和工作,而且,事實上,老師教她的她腦子裏壓根就沒剩下多少,曆史知識除了自己上網看過的,就隻剩下一些特別有名的事件還深深印在腦子裏。
比如,玄武門之變。
陸青坐在亭子裏,夜空明亮,月明星稀,她呆呆的看著天,那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那輪明月掛在天上,映在地上的光是慘淡的,看的人心裏也發冷。
在李淳風那邊的時候,條件是一般,但是很溫暖,李淳風這人很奇怪,看起來很友好,很和善,很善良,但是心裏藏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
阿成待她很好,那小娃娃臉上總是笑嘻嘻的,後來對她多了些忌憚,也不知道為啥,一邊忌憚一邊殷勤。
溫暖的話,或許是房子小吧,房子小的話,總是會暖一些。
這邊條件好,卻缺少了某種感覺,讓人覺得冷清。
這亭子周圍有些山石,還有個小池子,樹木花草什麼的,裏麵有蟲鳴聲,聲聲悅耳。不過對於陸青來說,哪怕現在有人罵她幾句,也比一直聽著這蟲鳴要好的多。
人總該需要點人氣,和蟲子怎麼能待到一塊去呢?
身後,突然出現一道人影,弱弱的聲音試探著。
“陸姑娘?”
陸青轉頭,是散著頭發的小彩,和陸青一樣披散著。
隻不過陸青是睡不著懶得再束起,而小彩隻是夜裏上個廁所,完了打算回去繼續睡,忽然看見亭子裏有個人影才過來看一下。
不過一開始她還是有些害怕的,亭子裏,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慘白的月光一半照在她身上,另一半映的有些黯淡,風吹動她的頭發,一飄一飄的。
這像什麼?
這是人是鬼?
誰知道她壯了多久的膽子才敢挪著步子上前詢問。
“小彩?”
“姑娘怎麼沒睡呢?睡不習慣嗎?”
陸青點點頭:“是不太習慣,你呢?”
“出來方便一下。”
“哦...”
“姑娘是哪裏不習慣?明日我跟老爺說說,給您再打理一下。”
陸青沉默片刻,想了一下,其實這房間已經打理的挺好的了,說真的,睡不著,主要是心理問題,畢竟是第一天,睡不著是正常的。
“不必了,挺好的了,誰挪個窩睡覺不失眠呀。”
“失眠是小事情,隻是這夜裏冷,姑娘一身單衣,還是回屋裏吧,興許躺著躺著就睡著了呢。我聽老爺他們說,姑娘明日不是要騎馬耍槍嗎?要是染了風寒,豈不是耽誤了?”
陸青看了小彩一眼,笑了起來:“你不也是一身單衣嗎?不趕緊回被窩暖和暖和啊?”
“我不一樣啊,我才剛出來,不像姑娘,我看見姑娘的時候,姑娘指不定坐了多久了呢。”